如诗笑着说:“对于这件事的判断,我们一开始就是对的,我们一直一帆风顺,现在该轮到我去冒险了。”
“你可不能因为你的脸被打伤就影响了你的判断,费斯是个愚顽的人,而且这是买卖、交易,不是个人恩怨。”洪一忠说。
他这是第三次看到林如诗的脸色霎时间变了,就像彪叔的那张神秘的面孔。
“忠哥,别自欺欺人了,任何买卖都是私事。你知道这是从哪儿学到的吗?
我爸爸,我爸爸把任何事都看作自己的私事,他才能如此的受人尊敬,是的,我把脸部被打坏看做个人私事,把胡三刀要杀害我父亲看做个人私事。”
她笑了。
“告诉爸爸,我是从他那里学来的,我很高兴报答他老人家,他是个称职的好父亲。
她停了片刻,然后若有所思地说。
“我记得父亲从来没有对我们大声嚷过,更不要说打了。他真的是一个好父亲。”
洪一忠把头转向别处。
“我告诉你,有一件事情你还没有学会,有些事情,你干就是了,用不着证明是正确的,他们无法被证明正确与否,你干就可以了,然后把他们忘得。”
林如诗皱了一下眉毛,平心静气地问。
“胡三刀活着就是对爸爸的生命和我们家族的一种威胁,作为家里的主管,军师,忠哥,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是的。”
“好,那就必须干掉他!”
林如诗在芙蓉商务会所门口,等着来接她的车。
她看了一下表。
离约定的时间还差八分钟,胡三刀一定会准时来的,林如诗是提前赶到,已经等了十五分钟。
在家里通往芙蓉商务会所的路上,她试图忘掉他对洪一忠的谈话。
如果她确信自己讲的话,那么她就踏上了一条不可改变的生活道路,但是她也可能一晚之间一切都变了样。
如果她不停止今天晚上的孤注一掷,死神今天晚上可能会召见她。
她不得不集中精力考虑迫在眉睫的事情,胡三刀不是笨蛋,费斯也不好对付。
她感到自己此时缝合的伤口阵阵作疼,她想痛点是有好处的,她可以随时保持清醒。
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夜,虽然才是八点,芙蓉街上已是冷冷清清。
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过来,停在路的一边。
林如诗本能地往后一退,站在路的一边,司机打开车的前门,探出身来说。
“林小姐,上来。”
如诗并不认识这位梳着油头,穿着敞口花棉衣的青年女司机。
她上了车,发现警长和胡三刀坐在后排。
胡三刀在后面摆了一下手,算是给林如诗打招呼。胡三刀先开口。
“林小姐,你来了我真高兴。希望能把这事彻底解决。太糟糕了,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这事根本就不该发生。”
林如诗不慌不忙地说。
“我希望今晚能把事情说妥,我不希望父亲再受到伤害。”
“绝不会。”胡三刀诚心诚意地说,“我以我我孩子们的名义担保他不会出事。咱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希望你不要向你大哥那样火爆子脾气,使人没法与他谈判。”
费斯嘟哝着嘴说。
“林小姐是个好姑娘,没有问题。”
他探了探身体,亲切地对林如诗笑了一下说。
“林小姐,那天晚上真对不起你,我老了,脾气不好,可能干这行力不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