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算什么?死了没有用的。如果你真的进了监狱,你想一想那两个孩子怎么可能还留给你?如果两个女儿落在了徐钢铁手里,估计等你出来就再也找不到他们了。”
乔婉认真地思考这件事。显然徐刚铁拿捏住了玉梅的命脉。而且玉梅这种玉石俱焚的办法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两个孩子是照样脱离不了苦海。“可是我该怎么办?死又不能死活,也没办法活下去。小乔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玉梅绝望地坐在椅子上。乔婉抱起葡萄,葡萄大概是被几个大人谈话的气氛给影响到。孩子有些害怕地缩在了乔婉怀里,一双小手紧紧地抱着乔婉的脖子。“这件事情必须解决,可是你这种方法解决不了。如果你愿意相信我,那你就听我的。”
玉梅点点头,“小乔,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我做了这么多错事,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愿意赎罪。只要不伤害两个孩子,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别说了。你听我说……”乔婉对玉梅耳语了一番,玉梅听完了以后,大惊失色,“小乔这不行。这样的话,那个浑蛋他绝对会这么干的,到时候店里那不就完了。”
“你听我的没错儿。”
乔婉认真地握着玉梅的手。“有一些事情必须立起来。把徐钢铁送进去。这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就会永远归你,没有任何人可以挑战你的抚养权。”
“可是这样风险太大了,万一那个人真的丧心病狂,干出来什么事情?咱们店岂不是毁了?我不能因为我自己让你承担这么大的损失。”
“行了,你听我说的就对了。”
乔婉把葡萄塞到了何主任的怀里。“何主任,你就抱着葡萄去咱们大院儿里玩一会儿,等我们这边忙完了,我去接葡萄。”
何主任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准备做什么,有些担忧地说。“小乔,有什么事情你得跟我说,咱可不能干犯法的事情。”
“主任,在您的熏陶之下,我俩能干了什么犯法的事情啊,行了,行了,您赶紧抱着葡萄去吧,你看葡萄咿咿呀呀地想要出去玩儿呢,”乔婉推着何主任走出了门,冲着女儿摆摆手葡萄。“先跟着奶奶去玩儿,一会儿妈妈去接你。”
小葡萄听说出去玩,立刻激动起来,回过身冲着妈妈给了一个飞吻。乔婉目光温柔地望着女儿离开。下了班儿的时候,玉梅一出门就看到了远远地藏在阴暗当中的徐钢铁。每隔一个礼拜徐钢铁就得问自己要一次钱。看到玉梅出来,徐钢铁跟了上来。“钱呢?”
自从拿女儿做要挟,这个女人老实了很多,这两个月他手里就拿到了两千多块钱。不光还完了外债,甚至他还给自己买了一套房子。厂里的平房虽然花了1000多,但是比起现在挤在集体宿舍里,那可强多了。徐钢铁忽然就觉得这日子有了奔头,只要女儿攥在手里,玉梅就得老老实实听话,和这个女人复婚算什么呀?他才不想和这个女人复婚。一个无趣没胆量又没有情趣的女人。有了女儿,自己以后想要什么有什么,有了钱他可以再娶一个媳妇儿。然后生儿子。这回他可以娶一个大姑娘回来。彩礼钱算什么?要什么彩礼,拿什么彩礼!也不用辛辛苦苦的工作,玉梅这里的钱足够养活自己。没想到那个小破店一个月居然有那么多的收入。从此以后自己还用那么辛苦干什么。原来两个女儿就是摇钱树啊。“没钱!”
“什么?怎么会没钱?你是不是不想见二妞了?你信不信我把她卖了?”
“已经两个月了,我给了你这么多钱,你还问我要钱。徐钢铁你是不是个人啊?这钱是你自己挣的吗?花别人的钱花的就这么理所当然。我告诉你。两个月我没有见到二妞一面,你不让我见二妞,你以后你别想拿到一分钱。”
玉梅如此底气十足的强硬,倒是把徐钢铁吓了一跳。他当然不希望这条财路断了。立刻态度软和下来。“你别生气嘛,你不就是要见二妞吗?见就见!明天我给我妈打电话,让她把二妞送上来,你见一面,你见了二妞,你就把钱给我。”
玉梅咬着牙说。“好,你让我见了二妞。我一定会给你钱。”
徐钢铁看着玉梅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不由得啐了一口唾沫。“什么玩意儿?居然还这么硬气。你等着,老子要不是为了你手里的钱,谁乐意来找你啊?一个赔钱货,还当宝贝一样。”
第二天中午。徐钢铁看见店里没什么人。抱着怀里的二妞直奔店里。一走进店里,玉梅看到二妞急忙扑了上来,伸手去抱女儿。却没想到一下子扑空。徐钢铁冷笑着说,“钱呢?”
“你先把女儿给我!”
玉梅伸手,表情焦急。“想得美!”
玉梅扑上来抢女儿。“你给我!”
徐钢铁一记耳光扇过去,这种事情他做习惯了,一点儿没觉得哪里不对。玉梅脸上挨了狠狠的一记耳光,因为力气很大。半边脸立刻涨红起来,手指头印看得清清楚楚。“钱呢?你要是不给我钱,老子弄死你。”
“你先给女儿,你不给女儿,我就不给你钱。”
“好啊,你还长脾气了是不是啊?我看你给不给。”
徐钢铁立刻拳打脚踢。玉梅被打得踉跄着撞到了墙上。不光被踢了一脚,脸上又挨了两拳和两耳光。“你别打了。”
玉梅捂着脸,急忙指了指柜台里的铁匣子,“钱都在那里,你自己去拿,你把孩子给我。”
徐钢铁这才把怀里的二妞塞给了玉梅,大摇大摆地直奔柜台后面。“贱皮子,不打你一顿你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我告诉你。老子要不是为了钱,谁稀得把这个赔钱货抱过来。我告诉你要是以后再这么没眼色,我还打你。你记住了,你这辈子就好好地给老子当牛做马,挣钱就对了。不然的话,我有的是办法弄死这两个小的。”
玉梅抱紧怀里的女儿。眼中闪现着愤恨。女儿才离开自己两个月,就已经变得又瘦又小,甚至看到她的时候还有些瑟瑟抖。神情是那样的紧张又害怕。玉梅压抑住内心的喜悦,还有悲愤,突然抱着孩子冲出门去大喊道。“救命啊,抓强盗,有人抢劫了。”
“救命啊,有人抢劫!”
这一条街上都是商铺,一听到有人抢劫,不少人冲了出来。有男人拿着棍棒冲了过来,“玉梅咋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