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微澜在水里磨牙,这么蹩脚的理由也亏他想得出来,当孔雀男是白痴?
正想着是不是要把过来那人的脖子给掐了,好歹抵挡一阵,脑袋猛地一晕,身子已不由自主地歪倒过去。
“啊——”阵阵惊呼冲破重重水面,云微澜只觉得头晕得厉害,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像是处于洪流漩涡中心,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带着她转。
光影变幻,她拨开头顶花瓣,看向水面,只觉得自己在飞。
这种感觉太荒谬,身处于浴桶之中,怎么飞?可清澈的水面上,分明可看到梁柱与垂帘不断变换旋转的虚影。
再也待不住,她强撑着桶壁直起身体,抹了把脸,露出半个脑袋——丫丫的,她看到什么?
整个房间都在她眼前转,确切地说,是她所处的浴桶在打转,将围过来的护院,包括孔雀男,都逼至了房间角落,而主导了这一幕的人,正是闲闲而坐的那人。
几丈长的纱帛在他手里成了一件挥洒自如的工具,圈着浴桶随意而舞,见她钻出脑袋,男子别有意味一笑。
云微澜心头警铃大作。
她与他接触时间不长,这男人看似无害,面上惯有温良笑容,她却认定那笑是最藏刀的。
她调戏他的时候,他在笑。
她荼害他的时候,他又在笑。
她想用椅子砸废他的时候,他还是在笑。
就算是个傻子木头人,也该被激起脾气了吧,他却始终不愠不火,笑得春花秋月,举止间透着散漫慵懒,完全的没个性子。
太可怕!
没有性子,让人摸不着底子的人,才是最可怕!
身体反应比脑子还要快上一步,云微澜双手扒上桶沿就要跳。
尼玛,现在不跳更待何时!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她跳得了么?
这目前的情况而言,她若是跳下去,似乎死得更快。
男子显然已看透了她的想法,浅笑盈盈的同时,抬起一根修长玉润的手指朝某个方向指了指,她顺着方向看去——后窗?
脑子还未转过弯来,忽觉周身腾起,比起先前更是腾云驾雾,眼前景物飞速变幻,她已连桶带人朝着某个方向以一种势不可挡之势笔直而去。
“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