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棍子,李香便去柳三升面前邀功。
“三升,要是他们真的将那举人老爷叫来了,我们也不怕,那老不死的经常在背后编排他娘家那侄子,我去一定将她这些那老不死年背后戳的脊梁骨都还给那举人老爷,看那老不死的那张老脸还横得起来不!”
那张举人家中本来就是贫穷至极,娶不上老婆,父亲早亡,读了几十年的书,功名没捞着,倒是将家中都掏空了,又不去做工赚钱,靠兄弟母亲出去赚钱给他读书。
张氏可是嫌弃她娘家了,回去一次嫌弃一次,这些年都不知道在背后戳了多少那举人的脊梁骨。
不过柳三升只是笑笑而已,似乎是未曾当真:“二婶你便在家好生待着吧,张举人要是真的来了,我也有的办法。”
便也不理会她了,李香知道自己这是彻底惹柳三升生气了,便也不敢说其他的,灰溜溜地走了,去了地里勤快地干活。
吃过了早饭之后,柳三升让人将厕纸成品都搬上了马车,让二狗子赶着车,又有几个壮汉捆着那骂骂咧咧的柳大三人,一行人出了村去。
她是坐车去的,北极骑马,其余的几个都是步行,南极先一步去了县城之中递状纸,一行人悠哉悠哉地走着。
那柳大家的被捆了上身,留两条路腿走着,边走边骂。
张氏早就坐滑竿去县城里等着了,柳三升一行人却不急不缓,故意去镇上晃了一圈,让那柳大家的几人游街示众。
“哎哟,那不是萝村的柳大和他儿子小女儿吗?”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犯什么事情了吗?”
“你们没听说啊,那柳大和柳蓉指使柳成松去意图奸污萝村的柳东家呢!就是想某番瓜地,那番瓜地去年可是赚大钱了,人家眼红,出这么个贱招!”
“啊!怎么我听说,是那柳大和柳蓉引开众人,好让柳成松去偷人家的东西呢!”
“不知道啊,反正犯的事情不轻,这是要送去见官呢!”
在街上变相地游街示众一圈,众人才到了码头,坐了柳三升自己的船去了县城。
到了县城里,那人更多了,又是这么一阵游街示众,让那柳蓉柳大柳成松都丢尽了面子。
柳大咬牙撑过便就罢了,偏偏柳成松和柳蓉都还未成婚,怕是以后一个难嫁一个难娶了。
众人都知道,柳三升这一次是真怒,以前那都是小打小闹而已。
从城门口一直游到了县衙门口,柳大一家三口脑袋上全是菜叶臭鸡蛋,怎一个狼狈了得。
南极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张氏也在,一看见柳大这般,慌了神了,立马就追上去,抱着柳大一顿痛哭:“我那苦命的儿子啊,怎么就被那贱人如此糟蹋呢!”
“我的儿孙啊!我老婆子这是造什么孽哦!老了还被人踩,真是可怜啊!”
很奇怪,按照她的风格,应该揪住柳三升‘小贱人小娼妇’循环骂个上百遍的。
才注意到,张氏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身着锦衣,装出一脸的威严庄重来,但还是掩不住那骨子里的寒酸之气,见柳大如此,那也是愤慨无比,张氏一哭,柳大一家也跟着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哭声震动了整个县衙,听的人心里发怵。
“奶奶,他们打我,你看,我浑身都被打得好惨!”特别是柳蓉越发得哭得伤心了。
那浑身上下被打得青青紫紫的,张氏一看,也不骂,抹抹泪,去拽那中年男子。
“好侄子啊,你都看见了那小贱人是如何整治我一家人的,连你的面子都不看,将我这一家子往死里整,蓉蓉以后还是要嫁人的,这下子可怎么办啊!”
那四十岁的男子便就是张举人了,一见这情景,心头早已经是怒火冲天了,想自己考中了举人,哪个看见自己不是低眉顺眼的,居然有人敢动自己的亲戚。
翻天了!
柳二在一边听着,心头不禁开始担忧了,那举人老爷真的来了,现在柳三升可是要怎么办啊!
“你这小女子——”
张举人正想呵斥柳三升两句,见她已经入了衙门,看都不看他,那儿只站了一个年轻的男子,冷冷地瞧着他:“是非公论,公堂上见。”
说罢,便进了衙门去。
“姑母,莫怕,今天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张氏含泪点点头,转瞬眼中便是一阵阵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