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遥华忘我的在雷霆之中寻找‘甘露’,乔小妖化成本体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同样处于忘我的状态之中。
谁都没发觉公玉爻已不在境中。
公玉爻在苦海之境的边缘,隐了身形看老境主与天界界使交涉。
界使与境使一样,是往来于各处的使者,职责差不多,传递些消息或者是进行交涉之类。
但因为各自代表的地界不同,其地位相差悬殊。
譬如说天界的界使,代表的是天界的颜面,到了各界都要恭迎才能显出对天界的尊敬。
一般小境的境使到他界时常要坐着冷板凳等着召见。
天界界使的形貌是个清逸的中年男子,站在两界交汇处微微皱着眉头,眼带嫌弃的看着苦海中翻涌的灰气,不耐烦的向老境主要个交待。
“敢问境使要的是什么交待?”
公玉寥白衣翩翩,在翻涌的灰气中含笑而立。
天界界使负手而立飘在空中冷冷道:“境主是真健忘还是故意装傻,你们境中人在人界残害生灵的事这么快便忘记了?”
他的身份与人间一国使者差不多,苦海之境相当于一个独立的小国家,境主便是帝王。
如今这位帝王被一个使者不耐烦的质问着。
公玉寥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模样,仍是含笑而道:“界使怕是有所误会,此事并非我境中之人所为,境使还是细察之后再下定论吧。”
“你想抵赖?”
界使眯起双眼,居高临下睨着灰雾中的数道白影,目光中充满了鄙夷,一群罪人,给两分好脸色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公玉寥面对那般的目光,脸色随之而阴沉下来,唇畔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淡淡道:“我苦海之境从来不行抵赖之事,却也不是随意便可诬陷的,残害生灵的是谁界使应该比我更清楚。”
“前次境主便承认了是境中之人,言道只要查明便会将始作俑者交出,如今却又矢口否认,难不成是想蓄意包庇?莫非那位闯祸者与境主关系非同一般?”
界使冷笑着一番挤兑,又似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的说道:“听说那位不知天高地祸之人是境主之子,原本本使还不甚相信,如今么……”
“如今如何?”公玉寥面色又沉了些。
“三日之后,会有人来引境主去天界,到时自然知道会如何。”
天界界使眯着眼露出个古怪的笑容,腾身而去。
公玉寥盯着飘然而去的身影皱着眉头问道:“他是不是很欠揍?”
“……”
身后无人回答。
公玉寥也不在意,只是继续道:“好像他从前就是这副德行,怎么突然觉得他很欠揍。”
“因为您老人家心清眼明了呗。”
公玉爻笑呵呵现出身形,不待众人行礼便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十几个簇拥在公玉寥身后的白衣人躬身而退,公玉爻上前将手臂搭在公玉寥肩上,笑嘻嘻道:“三日后您老人家打算如何交待?”
“拿开你的爪子,嘻皮笑脸没个正形!”
公玉寥拍掉他的手,转身与公玉爻对视着,满脸严肃的说道:“有什么好交待的,人是他们劈死的,与我们何干!”
公玉爻懒洋洋将手又搭了上去,将大半重量倚在自己老子身上,仍旧笑嘻嘻道:“可毕竟气息是我散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