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寥懒得再与他撕扯,只是狠狠瞪了满脸无赖相的公玉爻一眼,沉声道:“我族虽默默无闻,却一直行的可都是大善之事,凭什么就要被天地不容!就算族祖曾是罪人……”
公玉爻懒洋洋道:“族祖究竟犯了什么罪呢?”
“……”
公玉寥怔了一瞬,愤愤然道:“我怎么知道!”
“您可真是我亲爹。”
公玉爻摇着头叹息了一声,在公玉了的怒视中挑眉勾唇,似笑非笑道:“您这境主当了数百年,不想改变现状也就罢了,竟然连自己家族的真正身份也不想查清?”
公玉寥俊逸的面颊一红,沉声道:“查什么查,你祖父的话还能有假?”
公玉家的历史是口口相传流传下来的,一代又一代的公玉族人履行着同样的使命,从出生时便带着卑微的骄傲,辗转于各界之间,躲躲藏藏收取魂魄,用来净化天与地之间的浊气。
公玉爻之所以一直不愿接手境主之位,便是不想继续带领族人继续偷偷摸摸,不管到哪都如过街老鼠一般的生存下去。
如公玉寥先前所言,他们一族做的是大善之事,可以不宣扬,没回报,但也绝没有理由被人轻鄙,就连气息外放都会遭受天雷攻击。
虽然能引来天雷给他带来过不少的方便和乐趣,但是事情既然已经摆在台面上了,人家想要拿他开刀了,那就好好的玩下去吧!
“三日后我与您去罢。”
公玉爻搭着公玉寥宽厚的肩,两人缓步向前走着,一个伟岸英武,一个颀长飘逸。
面貌相似的两人,因着岁月的沉淀,因着心性的不同,展现出完全不同的气势与气度。
公玉寥生性沉稳,看似气宇轩昂,行事似也该雷厉风行,实际上最讲求以和为贵。
正因如此,便让他人觉得他有些懦弱。
他懦弱么?
当然不!
公玉寥甩开公玉爻的手臂,停下脚步,盯着与自己一般高颀眼神清冷的爱子道:“你老老实实在境中待着,这些许小事我都解决不了的话,我便也没资格再当这苦海之境的境主。”
“区区小事当然不在话下,我只是……”
“你还是先把自己的私事解决了再说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带了人类进来。”
公玉寥打断了公玉爻未说出口的担忧,眼中带着一丝促狭道:“你将她与乔止都扔在无回境中,就不怕他们真的有去无回?”
“怕。”
公玉爻的回答令公玉寥有些意外,不由问道:“怕你还让他们进去,还有心思在这与我闲话?”
公玉爻淡淡道:“我相信他们。”
比起他们,现在更令他担忧的是公玉寥。
他有个直觉,觉得不应该让公玉寥去天界,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便暗下决定,三日后代替公玉寥亲自去天界,保管能让天界颜面扫地又无可奈何。
他又回了无回之境,特意提前了半日出来,想要悄悄制住公玉寥,一个人悄上天界。
但是当他走出无回之境时,看到的是满族的男女老少静立在外。
族中最德高望重的族老正拿着代表着境主身份的境玉,躬身亲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