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是士别三日。”白衔清叹她刮目相看。
“怎么,我不骂你了你难受?”
江吟晚朝他肩头锤了一拳,于是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相识算起来有近二十年,竟第一次发觉彼此颇有默契。
她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巾“我今天看你与林安抬治伤员没有掩面,正好我这儿还有一块,每天一定要更换,蒸煮,衣衫和屋子也是,每天要熏苍术,雄黄,艾草避秽,更重要的是病从口入,如今洛州遇到灾情,这水源就格外重要,稍有不慎很容易沾染上疫病,你一定要小心。”
“好。”白衔清应下,紧紧攥着那份布巾。
“行了,你都记得了那我就走了,跟你呆太久了,回去赵全指不定要想成什么样呢。”江吟晚拍拍屁股,总觉得今天自己格外婆婆妈妈,跟郑和似得。
可能是因为听到他自幼为人棋子,生母被处死,而自己一直在认贼做母,讨好一个利用自己利用自己生母的毒妇,难免慈爱上头,心软了些。
“诶!”白衔清看着熟练翻下房顶的江吟晚,没能抓住那一瞬素色的衣角,只能见她摆摆手,越走越远。
“江将军!”
江吟晚困的厉害,哈欠连天的去寻赵全,全然没听到身后有人在喊自己。
“江吟晚!”
“…”你倒是帮我下去啊!
白衔清着急的脚下一滑,险些从房顶上直接滚下去,幸而及时抓住了房檐。
林安抱着捆艾草回来时正瞧见他在那儿荡着,脚胡乱扑腾着就是踩不到那道楞。
“哟,将军,你干啥玩意呢,装猴子荡秋千啊?”
年轻人玩的就是花哨。
他摇摇头,调笑完扶着老腰转身就想回卧房去。
自己真是年纪大了,比不得小年轻,不过抬了几天人这腰就酸痛的厉害,还是年轻人能折腾,忙了这些天少吃少喝少眠,嘿,还能爬房顶荡秋千。
眼见林安也要走。
“林安回来!”白衔清咬牙硬撑,感觉掌心都被房檐给磨破了,总算找到了江吟晚骂他时的那种心态。
什么面子在这一刻通通都不重要“狗皇帝暗算我!快帮我下来,我真要撑不住了!”
果然,一听跟狗皇帝有关,林安立刻折返回来,一声“娘呀!”忙在下面踩着椅子托了他一把。
“您遭他暗算了?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怎么能暗算到您呢!”
“…”
这话说的。
白衔清的脸是又红又白,拍拍衣衫,只憋出句“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大意了。”
林安迷迷糊糊的听着,挠了挠后脑勺,没明白。
疲劳之下放弃了思考,大笑“哈哈哈,将军可真逗,咋还跟他学上咬文嚼字了呢,俺听不懂,睡觉去了嗷!”
难得的,今夜许多人都睡了个相对安稳的觉。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