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顿板子是自己活该来着。
江吟晚脸不红心不跳的理直气壮,打死不承认当年自己太蛮不讲理。
久久的,白衔清似释怀,应了声“好。”
于是江吟晚从床上一个翻身跳了下来,她不能在这儿睡,不然指不定要传出什么流言。
不过在临走前她要带白衔清做一件事情。
“跟我来。”
江吟晚扯住白衔清的手,捞起一个椅子来到屋外。
“你踩着这个,看到那个楞没?抓这儿,然后踩着这里往上爬!”
“啊?”白衔清看着江吟晚指的那个方向,这是叫他爬房顶?
江吟晚白他一眼“啊什么啊,要不是你这身子板太弱,我拎着两个你都能爬上去。”
她一脚踩住了椅子,在下面托着他。
白衔清眼一闭心一横,酝酿着一口气,再睁开眼时已决心舍命陪君子,按她说的位置抓住,脚踩着那一点边边笨拙的上了房顶,好在有她帮助,也不算太难,这屁股一着房顶就猛松一口气。
江吟晚则显得娴熟许多,虽然这身子不争气,可她这二十多年的技巧还在,从宫里就已经翻上去过一次了,这点高度不成问题。
白衔清俯身朝她伸出手,想要拉她一把。
江吟晚本想显示一番自己的厉害,正要说不用,但瞧他眼中真挚的明亮,不知触动了哪根心弦,鬼使神差的就握上了那只手。
“谢谢啊。”
她翻上来,一屁股坐稳,拍了拍衣袍。
白衔清笑了笑,向远处望去。
洛州的景色本就荒凉,如今历经泥石流更是满目苍夷。
没有小贩的叫卖,没有十里红灯,更没有香车宝马与丝竹管弦。
“你知道吗,我在宫里翻过一次房顶,街上热闹的衬的皇宫都冷清了,后来我带着赵全一同去玩了一遭,果真是繁华妙不可言。”
“你是想说,我被一叶障目了。”白衔清从残破的长街收回眼神,看向江吟晚。
“你也太悲观了。”江吟晚摇摇头,指着漆黑的街头道“你知道做皇帝,或者身为百官之中的一员,其意义是什么吗?就是让这些昏暗之处亮起一盏一盏的灯。”
“而恰好,你我有幸成为了官员和皇帝,我们免受了平民的疾苦,领俸禄,受供养,也拥有着黎民百姓难以推动改变世事的力量,就像现在,你在这儿,我也来了,洛州会得到重建,百姓们也就得到了希望,今天我们搭起一个粥棚,明天就可以重新搭起洛州啊!”
“明天,后天,直到赈灾结束你再来这儿看,当你看到亮起的灯里有一盏是你所做,那就是你的功绩,你的存在无论是作为皇帝还是以后作为将军都是有意义的。”
江吟晚一直渴望得到肯定,她在赵全那里得到了回答,因此她想将这份回答也传达给白衔清。
白衔清感受到她的心意,温暖之余不禁调侃“说我是昏君,要我去乱葬岗当皇帝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可还记得朝堂上她是如何指着他大骂,连那帮大臣都听的目瞪口呆。
没想到他居然‘记仇’,江吟晚笑看向他“此一时彼一时呗。”
她如今文化词也是一套一套的,江吟晚得意的挑挑眉,宛如一只狡黠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