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更好,反倒下起雪来。
这不成心同他这怕冷的小少爷过不去嘛。
园中的孩童打闹成一片,四下的嬉笑声随之传来,许言儒却并未被这高涨的热情暖化,反倒是一阵哆嗦只顾着裹紧了身上的衣物。
园中丝丝缕缕的馨香,浮漫在身体所在的空气里,若有若无,若远若近,若浓若淡,暗暗地送进鼻孔肺腑间。
许言儒瞧紧眼前的那株腊梅,卯足了气朝那朵皎白吹去,看着零散的花瓣,暗暗的嘀咕了一句:
“简直跟那齐欢儿一个德性,难怪要来这鬼地方。”
语毕,许言儒又不自觉的寻找到欢儿的踪影,四下打量了一翻,最终仍在临畔岸边找到了她的身影。
天空飘着片片白雪,缓缓地落下,欢儿一脸欣喜伸出手去接那飘落的雪花,满脸的童真,片刻之后,又忍不住扬起脸闭上眼让洁白的雪花打在脸上。
阿爹曾和她说过,冬天的风刮走的是人的懒怠,冬天的雪花洒下来的是人的圣洁,从小到大,每次到了冬天阿爹总会这么跟她说,寒冬腊月,她跟着爹娘一同在市场上吆喝。
她不怕风吹不惧寒意,就是这个念头每天让她坚持到了收摊。
以前的日子虽过的贫乏,但回到家,同阿爹阿娘其乐融融的烤火取暖就是最惬意的时光,如今她绵衣玉食,大冬天里屋里烧着上好的金丝木炭,温度合宜,可布置精致的屋子里却比外头还要冷冰冰。
许言儒瞧着欢儿脸上的神采忽然暗了下来,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她忽如其来的愁绪,许言儒的视线锁着欢儿,拨开人群朝着她的方向走近,逐渐的朝她靠近。
越是靠近,仿佛就越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眼角快要摇摇欲坠的泪珠,许言儒不自觉便加快了步伐,也顾不上思索靠近时是该先嘲笑还是安慰,只一门心思想着要靠近她。
许是走的太急,便不小心险些被身前的孩童绊了一跤,他低下头将眼前的孩童送至一旁,再抬眼却找不到欢儿的踪影。
“有人跳水啦!”
人群中窜出一声惊呼,许言儒心生不安,便稍显粗蛮的推开人群朝欢儿本该在的地方跑了过去,待到了目的又放眼四处搜寻了一遍仍是不见欢儿的身影。
河边立即围堵了不少人群,许言儒顾不上围观,只拉了身边正欲往河边涌去的妇人问道: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十七八岁的模样,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身材娇小,披着个红色的斗蓬,看上去很喜气的样子!”
妇人慌忙点头,眼中冒着金光。
“脸圆圆眼睛大大的,披着个红色的斗蓬,看上去喜气的样子,刚刚你们在一起,后来她站我旁边,对不对,我注意你们很久了,这园子里就属你长的最好看!”
许言儒立刻松了口气,迎上妇人眼中的崇拜,缓缓问道:
“那她现在人呢?”
妇人的眼光愈加**,含羞一笑,拍了把许言儒的手臂说道:
“跳河了呀!”
欢儿会跳河寻死?这是许言儒无论如何也会不相信的,一个贬猪肉家的女儿嫁进了富甲的许家,夫君生的英俊公婆待人宽厚,一夜之间飞上了枝头。
她齐欢儿还有什么寻死的理由。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