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刚才说——」
「睡醒再去。」
还要再说话的嘴被彻底堵住。
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纪敏之就是觉得他这副样子和每次亲她的时候
都不一样,有点像过生日那天,也是凌晨回来,吻得忘乎所以,像是要把她的呼吸、理智、灵魂乃至所有一切据为己有。
浆糊似的脑袋里流星般划过一句话:就是今天。
噼里啪啦带着火星直接砸了个碎,心跳如鼓擂。
然后就真的什么也想不了了。
手不再是自己的,脚也不是,从头到脚的交给他,就连心都不是自己的了,全部被他填满。
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何时准备的,就在床头的抽屉里面放着,不知道放了多久。
是真的疼,又好像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可能因为是他吧。
纪敏之不知道别人什么样,但是孟既景的样子她记住了,特别温柔又体贴,会抱着她不停亲吻,会贴着耳朵关切她的感受,会说好听的情话让她害羞又紧张,还会带着她彻底忘掉一切只感受到彼此。
她现在一点都不好奇了,别人说的这些那些都和她没有关系,不具备参考价值,只有孟先生才是和她有关系的那个。
他会教她,爱她,也教会她怎么去爱他。
昏昏沉沉入睡,连带抱着她的人一起牵到梦里面去,在梦里她才会反反复复地问他是真的么?
可是在梦里她也不好意思多问一句,真的爱我么?
他说是。
反复的,一遍遍亲吻着她,说着:「是,敏之,我爱你。」
她就会笑,没完没了地笑。
原来真的会有人说我爱你,以前她会觉得怎么那么假呀,多肉麻呀,原来这么好听。
其实直到进门,孟既景都不是这么计划的。这时候回家太早,又不可能大白天补觉,纪敏之肯定会死撑着,所以才先回公寓。
偏偏脱了轨。
或许是情绪未能纾解,始终处于一种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激涌的状态。不管是宗英还是纪敏之,或者孟既明和梁善,他的人谁都不能动,想都不要想。
如果不是于海动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是不会死的。
徐方和石玉都以为他打了满盘的算计,其实是他幼稚地错判了人性里的恶,所以愤怒又疯狂,不计后果。
又或许是纪敏之的懵懂心宽,泰然处之,令他在陡然放松之后感受到一种极度的恐慌和后悔。
生意场上不管是打压对手还是被对手掣肘都是常有的事,原来把人逼到绝路是会连累到家人朋友的。
混合着浓郁酒气的血腥味早已散尽,每一种情绪仍是张扬到极致,丝丝缕缕横冲直撞抑制不住,缠绞得胸腔闷痛,久久未能平息。
无时无刻不理智的人第一次有了种冲动,不用理智去面对情绪。
当远离了所有人,唯有抱住眼前的人才能真切体会到,他喜欢的他爱的人没有受到伤害,依然在他怀里。
认定的事他早晚会去做,认定的人早晚要娶。
所以不必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