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扣在梳妆台上,直到指骨泛白,不断抽紧在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愤懑。
现在的她,再也不能为谁做什么?
她是所有人的——麻烦。
想到这个词,以濛霍然就笑了,这样的苦笑,满是讽刺。
窗帘打开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了露台上整整齐齐挂在那里的衣服,刚刚从她身上换下来的,还带着青柠的皂荚香味。
这个时候,能为她换衣服,自作主张帮她洗衣服的不会有别人,家里佣人更不会在没有人差遣后做这些事。
这是祁邵珩帮她洗干净的。
以濛站在露台上,抬起头,望着夜风将她春日的衣服吹得飘摇,露台上的灯光下,显得这些衣服一件件那么干净。
看着这些,她就能想到,那个人是怎样挽着袖子,在浴室里将她所有的衣服,一点一点的洗,搓,而后晾晒出来。
这本不该是他应该做的。
两年前的温哥华,她说过她不想依赖他,却成了他彻底的麻烦。
讽刺的想笑,可以濛一点都笑不出来。
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时间为自己而感到狼狈和憔悴,之诺的病情才是她现在要全全关注的事。
回到房间,从抽屉里取出自己的手机,以濛主动打电话给霍启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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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医院,院长办公室内。
看着手机上的陌生号码,霍启维有些疑惑的接起来电话,“请问,您是?”
“霍姑父,是我。”
“以濛!”一下就听出了她的声音,最近霍启维通过向玲一直在听着以濛的病情变化。
她试图过想要和以濛交流,可是以濛单方面不肯接受治疗,他也没有办法。
心理疾病和普通的疾病不一样,这样的治疗强制是没有可实施性的,病患不肯配合,治疗就无法顺利进行。
听到以濛主动打电话,霍启维明白她一定是意识清醒的时候,想通了。
果然,下句,他就听到电话另一端的人,对他说道,“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可以见一面吗?”
“想见面当然可以。但是,以濛你应该明白心理治疗,需要的是吐露内心,将你内心的诟病说出来,才能更好的对症下药。往往很多人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霍姑父,我只是想要清醒,用药也可以。”
霍启维听她的意思,他明白,这孩子是还没有完全想通,没有人知道她旧病复发的原因,不强迫,心理医生要做的是有绝对的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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