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得了了!”
妻子盒子里那些亮闪闪的东西他也是知晓的,有些是嫁过来时娘家陪嫁的,有些是这些年姐妹们赠送的,更多是皇后大姨姐派人专门打的,三丫自己实则并未花银子买上多少,平日里在家中做活计,也没有机会戴,只如今搬到新宅子里了,又做了县君才能穿戴出来见客。
不过三丫平日里虽用得少,但个个都宝贝的很,无事都要用丝帕去擦拭,便是老三那丫头轻易也不敢去翻她娘的东西,怎得就被人偷了呢!
“你可是看真切了?”
三丫阴着脸点头,
“我的东西最是清楚,少了一样都知晓的!”
更不必说是大姐姐给的东西,那可是皇宫里制的,十足十的纯金,外头买不到的!
谢贵急道,
“这怎么办?”
皇后娘娘给的东西弄丢了,可不得了!
三丫推他,
“去,叫了李管事去报官!”
谢贵忙披了衣裳出去叫李管事,李管事闻听也吓了一跳,
“这才入住进新宅子就遭了贼,可不是好事儿!”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偷到县君府上来了!
当下忙跑去衙门报了官,太原衙门自然重视,派了经验老到的衙役四处察看,见并无外贼入侵的痕迹,便疑心到了府里的下人们身上,叫了一干人等个个询问,待问到了赵氏身上,赵氏神色惊慌,支吾半晌,前言不搭后语,众人心里便有了几分计较,一旁的三丫瞧得明白,便出言吓她道,
“那两只金钗是皇后娘娘亲赐的,乃是御制之物,平常百姓若是敢用就是违制,是要杀头的!”
赵氏一听吓软了脚,立时哭道,
“表弟媳妇,我……我也不是有意拿的,只是瞧着那两样东西实在好看……”
她这乡下妇人也未见过世面,前头送吃食进去内室之中,见得妆台上的盒子便起了好奇之心,打开一看被满眼的金银晃瞎了眼,拿在手上便不肯放下来了,便壮了胆子往怀里一塞,只巴望着县君东西多,掉上几样不会察觉!
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到了她头上!
赵氏即是已招认,又身份特殊,那查案的衙役也是经年的老吏,见此事成了县君的家务事,也不好插手了,只是冲三丫拱手道,
“县君,此事小的们已查明,如何定夺还是由县君做主吧!”
领了人退到外头去。
赵氏一见忙哭着上去拉谢贵的袖子,
“他三表弟,是表嫂我一时财迷了心窍,东西还在灶间的柴堆里藏着,我还回来,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一旁的大表哥苗勇见这情形,立时气得脸色铁青上去就给了婆娘一脚,
“我把你个贪财的婆娘,县君的东西是你能碰的吗?”
三丫瞧着眉头直皱,谢贵被拉着袖子却是不知应如何是好,转头瞧向三丫,身后的李管事却是在后头悄悄道,
“县君,小的有话说!”
三丫退了两步听李管事悄声道,
“县君,这事儿依小的瞧着还是莫要善了……”
顿了顿瞧了瞧三丫脸色,见她并无不满之意才接着道,
“小的前头不敢说,如今却是不能不说了,这苗勇夫妻都不是做事的料……”
却原来这苗勇夫妻自入了县君府里,仗着是县君的亲戚,在这府上下人面前自觉高人一等,赵氏在灶间克扣偷拿不说,那苗勇每日护院也是偷奸耍滑,做事懒惰,
“长此以往下去实在不利府上安宁,倒不如趁着这事快刀斩乱麻,处置一回,便算做杀鸡儆猴,以后但凡族里有人求到面前也要掂量掂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