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和端木徳淑到的时候,徐霆晨站在父亲和二弟中间,周围站着大气不敢喘的下人,院子里寂静的可怕。
徐老夫人冲进来,看到大孙子无声的抓着动刑者扬起的鞭子,手腕上带着甩到的鞭痕,目光沉静的与他父亲对峙,顿时心疼的几乎昏厥过去!
好啊!好啊!生生世世都不能让她的元宵活的痛快了是吗!多的仇怨要在孩子的地方动手!你是爹你就了不起了!想让孩子生就生!想死就死是吗!那你生什么!谁稀罕投生到你的肚子里!
前世今生你都这样磋磨孩子!你跟我有什么仇什么怨啊!“徐知乎!你敢动霆晨一下!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
端木徳淑心中焦急,这是怎么了,顿时惊愕的看着浑身近乎赤luo的小二,两道深深的鞭痕交纵在孩子雪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徐霆时早已经吓傻了,平时荧光闪闪的眼睛死灰一片,他痛苦的趴在大哥脚边,小手紧紧的攥着哥哥的衣角浑身打颤,如浮萍一般无依!
端木徳淑眼前一黑,又吉力站定,立即冲上前,欲拽过下人早已准备好,却不敢给孩子裹的毯子,想想孩子背上的伤,急忙让人拿药!
徐知乎在小仙身上分了一下心,再看向长子已经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空气中对峙的气氛稍稍缓和!
李岁烛不自觉的松口气,虽然说是碰死,可她也怕徐知乎犟起来要惩治孙子,那个疯子什么事做不出来!她可怜的元宵,她的孙子!
徐知乎皱眉,心神微微震荡,手里还残留着刚刚被夺去鞭子的麻疼,一夕间,那个目光呆滞不声不语的孩子,已经这么大了!大到敢逆反他的决定!
徐知乎脸色及其难看!如果不看向小仙,他今天连长子一起打!看他们一个个还敢不敢嚣张忤逆!
徐霆时看着母亲,眼里早已盈满泪水,可怜可爱可泣却不敢哭出声,如果不是哥哥,父王要打死他!
端木徳淑心疼的将他抱入怀中,细心安慰:“没事了,没事了,娘和大哥还有奶奶都在,没事了……”
徐霆时脸色发白,整个人都空洞洞的,他们玩完了一局决斗,有人提出要让助兴的唱女把衣服脱了看看男女有什么不一样,他根本没看,有什么可看的,有他哥哥好看吗,有他母妃软绵绵的吗,他被后面起哄的人推了一下趴在了唱女的身上,他还没有回过神,父亲就让人包围了这里,那些穿着黑甲的人提着刀冲进来,把所有人扔了出去,按住他就打。
如果不是哥哥赶来……如果不是哥哥……
李岁烛看着二孙子平日红润的小脸,此刻惨白的犹如糠枯的萝卜,心里一阵心疼,这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一点不关心,在看看周围血淋淋的私家均,李岁烛火气更甚:“他不爱去国子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光了衣服打他,你让他颜面何在!”
“他是不去国子监吗!你问问他干了什么!”小小年纪,玩的花样丝毫不少!
徐霆时听到父亲的声音吓的一阵瑟缩,重重的九节鞭打在身上皮开肉绽的声音还历历在目。
端木徳淑看着孩子背上外翻的血肉,眼泪瞬间落了下来,不自觉的提醒上药的明儿:“轻点,轻点,他疼。”
元宵闻言蹲下身,接过小厮手里的药,沿着鞭子打出的血肉缓缓的倒在伤口上。
血水混杂了药膏,瞬间相容在一起,徐霆时疼的紧紧的握住母亲的手。
徐知乎见小仙哭了,眉头皱的更紧,恨不得私下里把徐二、徐大打死了事!是谁去通知小仙的!徐知乎瞬间扫向徐霆晨!
徐霆晨安抚的看着弟弟,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地抚着他完好的肌肤,目光温柔:“没事了……”
徐霆时顿时安静下来,他第一次见大哥与父亲作对,大哥竟然为了他违逆父亲,大哥……
“这么小的孩子你下多重的手!”李岁烛没想到他事事如意了还不让孩子痛快。
徐知乎不想惹小仙不高兴,尽量平静下自己的情绪,挥手让辞诡带人下去:“还是先问问他做了什么。”
徐霆晨淡淡的开口道:“只是玩的新潮了一些,何况他这个年纪,本就是好奇的年龄。”能让徐相动怒自然不是一群男孩子一起玩闹那么简单:“无论是同伴也好还是娼女,又没有胁迫行为,父王何须发这么大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