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挠了挠头,似乎有点为难。
“怎么了?”骆深问。
“我哥……”江天慢吞吞的说:“他昨天晚上,是不是去找你了?”
“嗯。”
江天垂头丧气的说:“爷爷给他安排亲事,他不答应。我就跟他说你喜欢将军,叫他死心。谁知道他竟然跑出去了……没给你添麻烦吧?”
骆深看着他。
江天:“一个醉鬼,你别跟他计较,我已将他狠狠骂了他一顿。”
骆深想了想昨夜情景,头更痛了。
江天见状猜到定然发生了点什么麻烦事,思考过后劝道:“你家粮食铺中盐添沙子一事,他日日往府衙里跑,前日歹徒的事情也朝知府施压,希望能早点查出来,解你的忧心。”
“我谢谢他。”骆深诚恳的说:“但是真用不着他给我这个人情。我家每年给知府送的礼就有这个数……”
他纤长手指伸出两根,虚虚一晃即收回,低眉垂眸往上一撩:“用得着他去给知府施压吗?”
江天嘟囔着说:“也是一片心意……”
骆深扫了他一眼:“我的事情,往后别跟你哥说,你传话筒成精了吗?”
江天撅着嘴,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他仍旧想解释,但是骆深压根不想听,侧身撑在车厢中闭目养神。
江天眼见不对,歪着头问道:“怎么了?看你心情不太好。”
骆深不答,微抬着下颌靠在车上,阖着眼没什么情绪的问:“这两天都没见到你,做什么去了?”
“嗨!”江天顿时来劲,一副别提了的表情,“就是跟孙副将掰扯谢礼的事情呗,我爷爷听说要谢五万两,见到我就骂,说我不值那个价……”
骆深唇角挑起一丁点弧度,眼线略弯了弯。
江天继续倒苦水:“想我小时候也是心肝肉的叫着,现在又恨不得要扒我的皮。人越老心思越多啊,海底银针一样根本猜不到落哪去了。”
骆深:“小时候爷爷惯的你无法无天,长大后自然还由他来收拾你,一报还一报。”
江天抱着胳膊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
诉完了苦心中痛快许多,他终于放松下来,往骆深身上一靠。
骆深往旁边顿了顿,睁开眼扔给他个抱枕:“滚蛋,热。”
江天看他态度,摸着下巴往他那边凑了凑,“这不对劲。”
“你心情确实很不好。”江天八卦的问:“你昨天去钱庄,又碰见韩将军在湖边打拳没有?”
骆深点一下头。
他想到昨夜争吵,想到湖边练武的韩将宗,甚至思绪飘的更远,想到了多年之前那个身材硬朗,笑声爽快的将军手中握剑,救过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