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怎么样了,”温竹一忍不住问,他是半点都藏不住事,心里怎么想的脸上就叫人看出来,“在做什么?工作是不是很忙?”
谢时彦却又不说了,他低头看着温竹一,银边眼镜后面微眯的眼叫他看着像精明的狐狸。
温竹一走过去抓谢时彦的手,他声音偏软的,寻常询问的语气就像在撒娇:“你快说啊,他怎么样了。”
谢时彦就笑:“下次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怎么说呢,青年才俊。”
温竹一听到要看他就有点打退堂鼓了,自从上次跟厉行不欢而散后温竹一就有点害怕见他,可一听他毕业有了工作、进入了下一个重要阶段后又有点按捺不住地想看看他。
是有纠结的。
温竹一垂下眼,他其实远远看厉行一眼就好了,毕竟他作为叔叔丢了这么大的人,怕是再也没有勇气出现在他面前了。
“不想见?”谢时彦看他那样就知道怎么回事,他故意道,“那算了……”
“想的!”
温竹一马上开口,他看到谢时彦的探究又有些难为情:“……阿行知道吗?让我见见他,看一眼就好了。”
谢时彦没应他,只是笑着捏了捏温竹一的腰。
温竹一没想到再见是在那种情况下,是那种看起来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谈的饭局,谢时彦和几个中年男人坐着边喝边讲话,温竹一应付不来这种场面,他出现在门口时还有些局促。
他看见厉行了,所有人坐着,他们家阿行是站着的,他穿着西服拿着酒瓶站在一个中年男人后面。
温竹一就是再迟钝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一个刚上社会的毛头小子,再出息能做到什么程度?他马上就后悔了,今天就不该来的。
可是来不及反悔了,谢时彦已经看见了他,他放下酒杯,招小狗似的冲他招了招手:“过来。”
所有人都看向他,是各式各样的探究和不怀好意。厉行的目光也落到他身上,温竹一难受起来,所幸厉行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仿佛从不认识他这个人。
温竹一更难受了,他今天有刻意打扮过的,穿了身谢时彦给买的奶白色衬衫和那种有些紧的浅咖色裤子。
有个男人开口了:“这位是……”
“家里的,非要跟出来。”
谢时彦毫不避讳地拉着温竹一坐到自己边上,温竹一浑身僵硬,他以为只有厉行的,他现在就跟大庭广众坐到谢时彦腿上似的难堪。
谢时彦拍拍他,温竹一就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好在除了温竹一自己也没人把这事放在心上,他们很快就聊到了他听不懂的话题,期间谢时彦还给他夹了几次菜,温竹一就默不作声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