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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见她回答了自己的问话,秦冥修忍不住又再次问出心中的疑虑。
“安安可是我孩子?”
“他怎么可能是你的孩子?不是……不是……不是。”
媚嫣轻轻地冷哼一声,惊骇地睁大眼孔,拒绝他的说法。
“为什么直到此刻你还在撒谎?”
他怔怔地凝睇着她的侧颜,他俯下身,抬手转过她的脸颊,粗厚的拇指轻按在她尖瘦的下颌上,黑眼珠子定定地锁定在她惨白的容颜上,而她,昔日眼睛的发亮的神彩早已淡去。
“难道我犯的错就那么罪不可赦?”
他的话让她的喉头有些哽咽,沈媚嫣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他,一滴眼泪终于顺着颧骨流了下来,紧跟着又是一滴,怎么也止不住?
秦冥修黑眸幽深痛楚地看着她。
“你是五年前那个失身于我的女人,安安是我的亲生儿子。”
他定定地,一字一句地对她宣布着这项事实。
“不……是。”
她矢口否认这个事实,现在,她很排斥秦冥修,如果不是他拍着胸脯保证这场手术,安安也不会在手术里丧生,眼泪堵住了嗓眼,安安的离去是她心底最大的痛,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承受了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绝世惨痛,第一个孩子流掉后,她把所有的希望全都投注在安安身上,她希望他能好起来,她承诺要带他到日本看樱花,到北京年老城,到法国看高塔,可是,这些却象肥皂泡沫一样灰飞烟灭了,她的安安再也回不来了,都是这个男人,她好恨,她好怨呵!在漱漱的泪光里,几乎如同崩溃,她失声痛哭,忍了这么久的伤痛仿佛要全部倾泄而出,她的眼泪漱漱地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是不愿告诉我?”
他的声音饱含着痛楚,松开了手,她隐瞒着他,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是安安的亲生父亲,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四岁大的孩子,安安是他的儿子已是铁定的事实,不管她如何否决?赖都赖不掉,为什么贺立衡会折麻她会囚禁她?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恐怕是只因为,她生下了别人的孩子,贺立衡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才会做出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出来,而媚嫣到底为了他受过多少的苦?
“五年前的”火树银花“酒吧里,我在一次酩酊大醉后,意志不清的情况下要了一个女人的身体,事后,我到处寻找她的下落,可是,因为没有看到她真实的容颜而让寻找尤如大海捞针,媚嫣,原来你一直就在我的身边。”
其实,他多么感谢上苍媚嫣就是那个女人!但是,两个孩子的逝去让她们两人之间已经隔了无数条星白银河,倾尽一生恐怕也难跨越。
他盯着她,幽幽地诉说,声音发颤,沈媚嫣面部波浪不惊,置若未闻,死命地咬着嘴唇,无声落泪。
“我不是那个女人,安安也不是你的孩子。”
安安都不在了,还承认这样的事实有用么?她不想剪不断理还乱,她也不想与这个男人再有关系,所以,冷冷地避清。
“秦市长,你高高在上,我高攀不起。”
“你……”她满脸泪痕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他的心更痛苦不堪,察觉到她想与他划清界线的目的后,他隐忍多时的怒气终于象火山一样爆发。
他那原本抚上她脸庞的手,改为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对他。
“你说不说?”他身子微微一动,她本能就举手护住了脸,彭的一声响,那一拳不是打在她的身上,而是实实地锤在了枕边的墙上,她的拒绝,她想与他彻底划清界线的语言,血淋淋地牵扯着他的五脏六腑,痛不可抑,不容他喘息。
“我已经说了安安不是你的儿子,我也不是你所谓的五年前什么火树银花的女人。”
她就是一头犟驴,她把失去孩子所有的悲与痛都发泄在这个男人身上,要不是他,安安不会死,所以,她恨他,恨他呵!她永远都不会承认,就让那一切烟消云散,永远地石沉大海。
“媚嫣,为什么你要这么折磨我?”
“媚嫣呵!”猛地,他像是醉了,眼睛通红,脸上是愤怒而又幽伤的神气,忽然,他低下头去吻她,她怔了一下,唇中熟悉而又悲伤的气息,象是无法呼息,那眼泪仿佛不是从眼中流出来,而是心中汩汩的热血。
“走开。”
她倏地瞠大了双眼,根本没有想到秦冥修会在这一刻吻她,她无法接受,尤其是在安安刚刚离开后,她一把推开他,秦冥修身子一个趄趔,险些重心不稳摔到在地。
“秦冥修,我恨你,你滚,滚啊!”
她拿起身下的大枕头狠狠地砸在秦市长的身体上,眼泪扑簌簌掉过不停,见她如此排斥着自己,秦市长所有的希望全都在瞬间破灭,他不想在失去孩子后再失去她!是他不够好,没有筑起一道足可以保护她与孩子的屏障,是他的错呵!很大很大的一颗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再滑到唇边,咸涩苦湿,他慢慢蹲了下来,用两只手围住她冰凉的手,眼泪如泉涌,慢慢地爬满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好,我滚。”
他起身,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吸进肺里的全是冰冰凉凉雪水味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象是狠不得把她姣好的五官每一寸都烙在心坎间。
“希望你好好养好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