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基本不需要顾时惜说了,光是看见那韩算震惊的表情,他就明白了,那位告他渎职的仁兄肯定是对长安百官隐瞒了不少消息,例如被污蔑奸污匈奴公主的人是戴庙。
可这又引出了一个问题,那便是他虽然到了青州后没有来得及给朝廷写奏折,没来得及写各种情况,但驻守在青州的孔老将军与谢二应当写了不少,他们难道就没有提到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是说都被拦截了?
顾媻比较倾向于后者,应该是被告密者拦截了,谢尘他还是了解的,这人看着马虎大意,实际上他才最是心细如发。
好好好,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又有这等通天的本领可以拦截边关发往长安的信?
坐等明日便见分晓。
——可按照一般情况,被陷害后,虽然第二天就能澄清,但当天夜里说不定就被灭口了,看看戴庙吧,戴庙不就是个例子?
顾媻心中一凌,正跟着侍卫们前去皇城内部的监狱,越走越觉得不安,他忽地叫住那位有些驼背的明显是靠关系才担任上这个职位的韩算,说:“韩大人,你说,明日虽然我应当可以澄清罪名,告诉大家边关究竟是何情况,可若是今晚上我就死了怎么办?到时候便没有人能够为边关将士们筹备粮食了,那位告发我的人,我想他应当是主张割地赔偿的,可咱们明明能够一战!”
“我的好友,也是我二叔,那位谢尘你应当知道吧?他祖父曾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扬州武恭候,他如今刚刚调遣扬州所有私兵前去援助,此刻应该已经到了青州,他们守城如今已然一个月,粮草再不出发,怕是等到了,全部都饿死了,割地怎么可能满足的了努尔哈赤的心?”
顾大人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敲击在韩算的后脑勺上,硬是让韩算忽地停下脚步,遣散了大部分的侍卫道旁边等着,随后才问顾时惜:“那依照顾大人的意思……咱们不去牢里了?”
“去不去的,还不是得韩大人决
()定?韩大人为人公正,为保护明日隐有要情呈上的犯人,亲自看管起来,或者直接送到齐王府上去,我想齐王都不会在意呢。”小顾大人微笑。
这话简直点醒了韩算,他也是后知后觉生怕顾时惜当真死在牢里,到时候岂不是就是他背锅。
于是韩算假装沉思片刻,低声询问:“若是送去齐王府上,齐王不高兴,或者不收怎么办呢?”
“他怎么会不收呢?齐王能回来做齐王,都是我与刘善还有戴公子齐心协力劝回来的,哪怕没有情分,也是有几分薄面在,饶是我顾时惜做了天大的错事,想必如今的齐王也愿意收留我这么一晚而已。”
韩算顿时想起来之前长安上上下下传得沸沸扬扬的小道消息了,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传出来的,说顾时惜这个人手眼通天得很,在扬州就何不少青年才俊不清不楚,来了长安又跟齐王有几分暧昧,最后出去见了匈奴,还说何匈奴王彻夜不归好几天,再看顾时惜这人,着实模样漂亮到仅此一位,那些谣言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送!
韩算一拍大腿,对着顾时惜别提有多少笑脸了,亲自找了马车,护送顾时惜和他带回来的一行人都去了齐王处。
齐王如今几乎就住在皇宫内,说是要同小殿下同吃同住,免得让小殿下被下人们带坏了,养成和先帝一样懦弱无能的样子。
以上这句‘懦弱无能’是齐王的原话,在早朝上当着文武百官说的,小太子就坐在那偌大的龙椅上,低着脑袋,半句话都不敢说,只有那头上的金冠闪闪发光,盘着一条怒目圆睁的龙。
“对了,也不知道究竟是那位大人举发我渎职,说我纵容追随者乱来的?”小顾大人好像很沉得住气,直到快到齐王住处,才悠悠这么一问。
这倒不是什么秘密,韩算回头一副很友好的样子跟顾媻道:“正是之前朝廷派出去的安如福将军,他前些日子回来后便连连告了顾大人还有远在边关的孔老将军、谢侯等人的状,说所有人都不听他的军令,害他连战连败,顾大人您去了后又惹怒了匈奴,导致大军不战而溃,他只领了十万败兵回来,剩余的跑的跑,还有些死了。”
顾媻眸子闪过暗光,嘴角微微一翘:原来是这老小子。恶人先告状,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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