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宣一怔,往后退了两步。
辛月抿了抿嘴角,上前打开车门。
以为她这就要走,易宣下意识地伸手撑住车门。
&ldo;你现在就要走吗?你不跟……刘势光,他们一起去吃饭吗?&rdo;
辛月看了眼撑在门框上的那只手,淡淡说:&ldo;光叔在礼堂里陪罗彪说话,我来拿车。&rdo;
易宣身心一松,放开了手。
辛月对他淡淡颔首,视线不经意地瞥见他的左眼,她动作顿了顿。
易宣的左眼从前只是弱视,眸光比右眼暗淡一些,但现在他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原本沉黑的眸子似乎被蒙上了一层浓雾,灰蒙蒙的。
她这样定定地望着他,让易宣心口倏地一紧。
手不自觉地伸向了她。
&ldo;再不扔掉,真的要烧起来了。&rdo;
辛月淡淡说着,坐进了车里。
她关上车门,车窗摇下来,&ldo;我先过去了,一会餐厅见。&rdo;
看着她的车子开出视线,易宣僵在半空的手伸向右边的口袋。
未熄灭的烟头揣在兜里,很烫。
但他不觉得疼。
葬礼结束后的宴席,是秦丞一早就安排好的。他以为会有很多人到场,墓园旁边的四星酒店里,他包了一整个大厅。
宴会厅的舞台今天被装点的很庄严,台下唯一开席的桌子上只坐了六个人,剩下一厅的空桌子显得异常诡异和滑稽。
秦丞环视了一圈饭桌上其余的五个人,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原本他还担心定的位置不够,没想到了最后却连一桌都坐不满。
更没想到,今天该来的人一个都不来,不该来的却千里迢迢从国外飞回来了。
因为是早上,易宣临时让酒店把定好的菜换成了一桌的粥粉面,还有精致的茶点。美名其曰早上吃的太油,对身体不好。
什么对身体不好,对谁身体不好?之前辛月走的时候,他们陪着他没日没夜喝酒的时候他怎么不担心对他们身体好不好?真的是。
望着这一桌清汤寡水,秦丞悄悄看了看身边的易宣,又抬眼望了望对面的辛月,默默吐槽。
罗彪和刘势光一起坐在主位,脸色都不太好看。罗彪的眼睛,到现在都还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