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刻进骨子里的风湿病,一到潮湿阴雨天就泛疼,不会要命,但不容忽视。
“你看你这孩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是和那年面红耳赤破口大骂说不要她时,完全不同的温柔有耐心。
这不像她。
“是因为您之前给外婆打电话,说您现在的丈夫喜欢女儿,想再添个女儿,可您却因为当初生我的时候难产,无法再生育。”
“还是说,您是因为您丈夫那个儿子离经叛道在家啃老,除了打架玩游戏什么都不会。”
“您觉得以后指望不上了,才想起我这个成绩还不错却只生不养的女儿呢,只要咬咬牙供几年大学,等出了社会就能让您衣食无忧了对吗?”
岑意听见自己的心像冰块一样慢慢碎裂开,声音震耳欲聋,疼的她只想落泪。
对面静默几秒后音调突然拔高三个度。
“…你怎么能这么没教养呢岑意,我愿意提出养你这个累赘已经是大发善心了,你知不知道大学四年要花多少钱啊,就是这么对我说话的是吧?”
“我看你外婆就是太惯着你了,让你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是不同于刚刚温柔耐心的口轻舌薄,恨不得将这个世界上所有恶毒词语都加灌在她身上。
这才是岑意所认识的妈妈。
自私自利刻薄寡思,永远只为自己考虑的妈妈。
徐宴淮听见不对劲儿,快步从厨房里出来,搂紧已经泪流满面的岑意,冷着声儿朝听筒里说“您又算什么?”
对面的女声停顿了一下,复又“你又是什么玩意儿,我和她说话你插什么嘴?”
“您不用管我是谁,我只想知道您有什么资格骂她没教养,有您这么个母亲她还能有这样好的教养,全凭她自己善良,用不着您在一旁指指点点。”
“您觉得她是累赘但我不觉得,大学四年的学费对您来说很贵但对我来说不值一提,我姑娘我自己能供得起顾得好,就不劳烦您委曲求全虚情假意的操心了。”
“您以后也不用再打来电话了,再有下次的话我就没有这么好脾气了。”
徐宴淮眉梢沁着冷意,嗓音冰冷凌厉,不顾听筒对面传来的刺耳尖锐骂骂咧咧的女声,说完直接撂了电话。
“看着我,岑意。”徐宴淮拇指轻轻蹭去岑意脸上的泪水,强迫她对上他的眼睛。
眸子里是漆黑幽深,勾着岑意沉浸沦陷。
岑意听到他说,你不是累赘,失去你是她的损失,她也会得到自己应有的报应,别再去想这些烦心事儿。
对二哥来说你是珍珠,是钻石,是上天对我最好的馈赠。
“岑意,你有我就够了,不是还经常嘲笑我是男妈妈吗,那缺母爱我就给你补母爱,缺父爱我就给你补父爱,用不着去对别人抱有希望还要承担被伤害的风险,知道了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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