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头的莫绍蘅呼吸加重了几分,颇有些怨念地道:“为什么又是小源?”
听着电话里覃桓昔肆无忌惮的笑声,莫绍蘅的嘴角也扬起了一个弧度:“姗杉已经给他洗完澡,哄他睡了……覃从安,出门了。”
覃桓昔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起身走到落地窗边,抬眸望向覃从安的别墅,微微眯起眼睛道:“爷爷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他其实把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都看得很通透,只是在老人家心里,亲人终究是亲人,他习惯了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是闹出大动静,他可以假装视而不见,不过今天被覃斯语这么一闹,覃从安也猜透了爷爷的心境,肯定按耐不住了。”
莫绍蘅道:“放心,我派去的人会跟着他。”
覃桓昔心头有种莫名的感觉,想了想道:“我们也跟过去看看?”
莫绍蘅的呼吸再次加重了几分,半晌才道:“好,我过去接你。”
覃桓昔挂上电话,将手机重新丢回床上,打开衣柜换衣服。
跟踪覃从安的都是莫绍蘅让齐丰宇安排的人,覃桓昔完全信得过,只不过他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总感觉今天若是不亲自跟过去看看,将来或许会后悔今晚的疏忽大意。
覃桓昔换好衣服,俯身拿手机时,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最终他走进了房间的隔间,打开保险柜的密码锁,只见保险柜的里层放着一把小巧精致的手枪,这是付则成那场宴会后,莫绍蘅送给他防身用的。
覃桓昔平时上课时,并没有把手枪带在身上,毕竟不会有人在校园里就对他动手。
覃桓昔将手枪藏进了风衣的内袋里,拿好随身物品便离开了房间,之前莫绍蘅走的时候,他就悄悄地将黑色钻石交给莫绍蘅带走了,这个房间里已经没有他不放心的东西了。
李婶正在大厅里督促女佣打扫卫生,见穿戴整齐的覃桓昔下楼来,她快步走上前去站在了楼梯口,疑惑地问:“少爷这么晚了还要出门?”
覃桓昔点头道:“莫叔有事找我,李婶,我出去一趟,也许回来得会有点晚,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他思索片刻又叮嘱道:“不用告诉小叔。”
李婶点头应道:“好的,少爷,我知道了,您注意安全,别让老爷担心。”
覃桓昔笑了笑,老爷子起初心情确实很糟糕,不过一顿晚饭吃下来,老爷子的心情恢复了大半,开始和莫绍蘅、宁莘谈笑风生。据他的观察,老爷子对年轻有为的后辈蜜汁好感爆棚,饭后还主动邀请宁莘留下过夜,差点把莫绍蘅和莫寺源也留了下来。
宁莘本就不打算轻易地离开覃宅,顺水推舟地客套几句,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覃桓昔自然不会让宁莘有机会单独接触覃屿,覃屿回来后一直住在别馆,宁莘作为覃家的客人,按照覃家的规矩,晚上要去别馆过夜。不过在他的忽悠下,覃屿今晚留在他的别墅休息,而宁莘去了别馆,老爷子也没当一回事。
覃桓昔回头看了一眼楼梯,覃屿休息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此时房门依旧紧闭,应该是已经睡下了,覃屿今晚也受了不小的刺激。不过只要把覃屿留在他的别墅,宁莘再怎么恣意妄为,也不敢在覃家的地盘轻举妄动。
第60章跟踪
车子在酒吧门口缓缓停了下来,充当司机的齐丰宇指指酒吧道:“我派去的人已经跟进去了,你们两个确定要进去?”
齐丰宇回头看莫绍蘅和覃桓昔的眼神各种痛心疾首,仿佛在看两个不省心的孩子,让长辈操碎了心。原本他准备舒舒服服地泡个热水澡,再喝杯红酒就准备上床睡觉了,结果莫绍蘅突然说要出门,理由还是跟踪覃从安。
齐丰宇浑身一个激灵,深更半夜的,他敢让莫绍蘅一个人出门吗?就算覃桓昔放心,他也不敢。要是他不亲自跟着,明天那个棺材板死人脸,能把他做成一块真正的棺材板,何况堂堂莫爷什么时候做过跟踪这么掉价的事?
莫绍蘅淡淡地看了齐丰宇一眼,直接推开车门下了车。
覃桓昔轻笑摇头,下车后看着莫绍蘅道:“我们先进去?”
齐丰宇仍旧不放心,降下车窗道:“喂,你们好歹等我把车停好,一起进去啊。”
莫绍蘅点了点头,对齐丰宇道:“你去停车,我们先进去,不冲突。”
莫绍蘅说完就带着覃桓昔进了酒吧,酒吧里还有齐丰宇派去跟着覃从安的人,他们今天也不准备做些什么,只是想看看覃从安深更半夜独自来酒吧,到底和什么人见面。
覃桓昔抬头望着酒吧绚丽的招牌,忽然觉得有点眼熟:“这里好像是我们遇到小叔的那个酒吧?发生车祸的前一天晚上,覃从安找的那个人,也是在这个酒吧喝得酩酊大醉。”
莫绍蘅垂眸注视着覃桓昔,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伸手揽住他的肩膀道:“进去吧。”
两人刚跨进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闯入耳朵,覃桓昔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重生前他就不喜欢这种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放纵生活,重生后的身份更不允许他出入这种场合了。
若是一个不小心被媒体或家里的老爷子知道,他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酒吧里来胡闹,不管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明天他估计又要上头条了,老爷子更会气疯,到时候他扒层皮都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