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我们只怕有半个时辰就能到了。”蝉衣说着伸手拿了那袍子来在手里摩挲。而后斜着眼看了那抱着靠枕都流出涎水的紫瞳一眼才轻声地说到:“昨个夜里,紫瞳好像想和我说什么来着,我看你给她使了个眼色,怎么。有什么事要瞒着我吗?”
秋月听到蝉衣一问,忙凑到她跟前,小声地说到:“主子别动怒。奴婢不让紫瞳和您说是怕那么晚了和您说了,您就更无心休息,那今日里您还要和大王出席这么大的仪式,总不能一脸疲惫的去不是?因而才叫紫瞳……”
“好,我知道你地心你的好意了,那么我现在也不困,反正还有些时辰,你倒可以和我说说。是叫她别说什么样的事?”蝉衣说着将铜镜和衣袍都放到了一边。有些认真的看向秋月。
秋月抿了下唇,凑的更近了些。与蝉衣小声说到:“主子,您和大王走后,安总管交代我们上路,因为一路都是王行仪仗,我们走的也慢,夜里也都是下榻驿站的。在前天夜里,我们在驿站休息的时候,遇到了件,奇怪地事。”
“什么?”蝉衣抬了下眉。
“有人半夜摸进了咱们屋。”秋月说完看了紫瞳一眼。=君-子堂-首-发=
蝉衣本已蹙眉,当她看到秋月注意紫瞳的样子,便垂目轻声说到:“她睡的挺香。”
秋月的嘴角一抽,忙解释到:“主子,有些事往往两人看到地不一样。”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蝉衣轻声的问着也看向了紫瞳。
“是,您和大王一起后,我们就伺候的是空马车,白天车里就我们两个,晚上入住也自然是我们两个,但安总管要求我们必须装作你们就在地样子,要求我们两人中的一个扮作是您,一个跟着伺候。先前是紫瞳扮了您一天,然后还做奴婢扮您,可是前个夜里,奴婢入帐睡着的时候,迷糊间依稀听到有人说话来着,似是一男一女在说着什么,而且……而且好像是在问您什么,奴婢当时半梦半醒的还以为是梦,后来夜里小解醒了,见紫瞳还没睡着就和她说起来,还问她和谁说话,结果紫瞳姑娘说我做梦来着,她还笑我想东想西的,可是我们两个才说着没过多久,却有个人影一下子从窗户窜进来,晃到我们跟前,将我们定住。”秋月说着一脸的紧张。
“定住?是点穴吗?”蝉衣想起了昨夜在船舱自己还被花姑给点了穴。
“对对,就是动不了也喊不了,但是却可以看到那人。那人从头到脚一身黑,就连脸上也蒙了蒙巾,奴婢当时还以为是刺客,吓坏了,可是那人举着蜡烛将我们两个看了个仔细后,竟轻声说到:对不起,你们不是我们要找的仇家,得罪!然后便解了我们穴道跟个鬼影子,不,跟个猫一样嗖的一下就从窗户里窜出去,就不在了。”秋月说着还比划着动作。
“哈?走了?然后呢?”蝉衣有些迷糊。
“是,就那么走了,然后奴婢和紫瞳发现能说话就想喊人来着,但紫瞳却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您不在,我们也没什么损失,若是真地把安总管找来。要是安总管倒怪我们泄漏您不在车队地事实来罚我们可就不好了。她说。还是等您回来了和您说声,再看怎么弄……”秋月说完又看向紫瞳,此刻紫瞳还睡的十分香甜。
“你是因为觉得那女人地声音像紫瞳,所以有些担心她讲的会不一样,而且要是她若这么讲了,有什么不一样的你也不好反驳,所以刚才和我说时才很留意她是吗?”蝉衣说着对着秋月唇角微微地笑着。
秋月惊讶地张大了嘴,有些激动地说到:“主子。您知道?”
蝉衣一笑点点:“是。”
“可是主子,您怎么知道?”秋月不明白。
“我这一夜因为你叫她别说而没睡好,她也是啊,如果这事和她没关系,按照她地性子怕要睡地好些,而你也不必这么留神她。你是个聪慧的丫头,她也是。不过很好,你没有因为她是我贴身的丫头而对她毫无警惕。你的确对我很衷心,只不过……你不觉得她这样睡着你就敢在这里和我说这些,倘若她要是听到你在她背后这么说,你们之间不是要有嫌隙?”蝉衣说着。摸弄着手上带着的金戒指。
“奴婢一心为主子,虽然我是留神她,可是我说的都是实话。反正我们都是主子跟前的,她若听到也没什么,最多怪我多心多疑,但不会真计较了我去,大不了我向她赔个不是就是。”秋月说的一脸正色,十分地认真,连话语声都大了些。
“你再大声点也没关系的,她一夜没睡好。早上又喝了杯我给的安神茶。这会你瞧,她睡的多香啊!”蝉衣说着伸手去拨弄了下紫瞳的发。
秋月愣愣地看着蝉衣的动作。完全惊住。因为此刻她已经明白:主子是明摆着告诉自己,她竟让她的贴身丫鬟安睡而等待自己的答案,难道说主子连自己地贴身丫头也不信?
“秋月你听着,从今日起你是我的心腹,而你自己也说过,将你的妹妹嫁出宫去,你这条命都可以不要,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从今天起你这条命就是我的。我不是一个多么善良地人,也不是一个多么坏的人,我只有我想要的也有我不想要地。我很感谢你的衷心,就连我自带的丫头也知道防着,这很好,希望你保持下去,有什么疑心的都可以告诉我。”蝉衣说着对着秋月一笑,笑的很温和也很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