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可是……&rdo;
&ldo;当然,我无法断定自用车与卡车便是女婿及搬家军团的,但至少在这种假设之下,另一栋别墅只可能位于这个地点。车祸发生在这里,表示卡车开入了迂回路线后在这里撞上了自用车,对吧?倘若如小兔所言,另一座别墅位于更南边的话,卡车又怎么会进入迂回路线,开到这里来?&rdo;
分毫不差……
一股酩酊似的感动油然而生。由逻辑上类推,另一座别墅只可能是这里‐‐我终于明白高千如此肯定的理由了。
的确,高千的假设不见得是事实;甚至可以说是在空想上堆砌空想而成的空中楼阁。
然而,是真是假已无关紧要;至少对我而言,无关紧要。
在这难以成眠的夜晚,我们为了排挤无聊,提出了各种假设;而在众多奇说之中,尤其以高千的假设最具&ldo;艺术性&rdo;,这一点是众人所无法否认的。
老实说,我们都觉得感动不已。
罐底
&ldo;‐‐欸,反正都来了,要不要顺便去看看?&rdo;
隔天伴晚,好不容易准备妥当、等着出发回市区之际,漂撇学长突然如此提议;他的心情我十分了解。
隔天我们醒来时,还差几分便是早上七点。
实际上的睡眠时间不足两小时,又加上是睡在光秃秃的地板上,因此我浑身上下皆是酸痛不堪。
如我所料,清晨相当寒冷;或许酒才刚醒过来也是原因之一,看着窗外炼乳般的烟雾,我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猛然一瞧,我的身体裹着床单,但我并不记得曾为自己披上。
我抱着发痛的脑袋,环顾房内;昨晚闪着黄金色光芒的惠比寿啤酒,今早全安分地呈现钝色。见了暴露于白色晨光之下的成堆空罐。令我有种冷清寂寥却又莫名充实的感慨。
我茫然地点算数目,竟有四十九个空罐。其中自己喝了几罐,我完全不记得,但光想便觉得头痛欲裂。
实在是太可怕了。我把自己干的好事搁到一边,对着众人的狼藉之态猛摇头。
高千与小兔裹着同一张毛毯,倚墙相互依偎而眠。
漂撇学长则以恼人的姿态抱着枕头呼呼大睡,他似乎也觉得冷,时而打喷嚏、时而流鼻水。
说来好笑,床上竟然没有人睡。倒不是我们相互客气,而是自然而然地变得如此。曾有人提议轮流使用床铺,但到头来大家都觉得麻烦。
我到洗漱台洗了把脸,回来时漂撇学长已起床抽烟。我觉得自己似乎很久没看到学长这个老烟枪在吞云吐雾了;看样子,他昨晚忙着消耗大量啤酒,莫说是点火,连烟都忘了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