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臭丫头,那是我儿子,我还能上赶着送他去死么?&rdo;这动作俨然已是把苏梨当做自己人,苏梨还有些不大适应,揉揉额头附和:&ldo;……国公大人说得有理。&rdo;
夜空绽放烟花花束,元霄灯会快要结束了,陆啸瞧瞧外面,一脸了然道:&ldo;你今天穿成这样,夜里又打算去哪儿翻墙?&rdo;
这语气像是家中长辈逮住自家小辈要出门爬墙干坏事一样。
苏梨的脸微微发烫,却也并不隐瞒:&ldo;不瞒国公大人,今日在昭安楼后院,我发现库房和柴房有些古怪,只是时间不够不能细看,便想晚点再去查探一番。&rdo;
&ldo;你一个人太危险了。&rdo;陆啸说着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冲苏梨道:&ldo;屋里这几个都是信得过的,你挑两个带走。&rdo;
&ldo;昭安楼有禁官令,我若是被抓到还有说法,万一……&rdo;
&ldo;要是被抓到了我自会去面见圣上护你周全!&rdo;陆啸打断苏梨的话,他的声音拔高了许多,浑身的气势变冷,鬓角的银丝像凝了霜。
苏梨白日发现了茶楼的古怪,但当时没能查探,必然已经惊动了背后的人。
只要背后的人不傻,就不会还留着那些古怪等着她再去查,她要再去,无异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赌的不过是那些人也许没有时间做得太细致,还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
行军打仗,最忌讳推来推去的虚礼,苏梨咽下后面的话,凭感觉选了两个人径直离开。
花灯会刚好结束,人潮回涌,掩护了他们的行踪,茶楼仍是一片灯火通明,客人也都渐渐散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茶楼里的灯影熄灭,只留下外面檐角几盏稀疏的灯笼。
伙计关上店门,苏梨和那两个人趴在茶楼后院房檐上,在茶楼伙计住的房间灯熄灭以后,又等了片刻才悄无声息的潜入后院。
白日走过一遭,苏梨对后院的地形很熟,带着人迅速找到库房。
那两人也是极有经验的,见库房上了锁,立刻掏出一枚银针开锁,门开以后,一人进去探路,苏梨跟在后面,外面留下一人守门预警。
夜里偏凉,进屋以后苏梨却没有感受到和白日一样的热气。
白日没事烧着地炉,夜里却不烧了?
苏梨皱眉,伏身蹲下,从鞋底抽出一把短小的匕首楔进地砖,轻轻一撬,地砖立刻松动,下面果然是空的!
苏梨一喜,抬起地砖。
&ldo;小心!&rdo;
先进来探路的人从背后拉住苏梨的衣领把她往后一带,避开从地砖下面射出来的短箭。
啪!
短箭射破房顶的瓦盖,有细碎的渣石掉落。
&ldo;屋里全都是机关,已经被触动了,不要乱动!&rdo;
那人低声警告,语气有些紧张,苏梨拿起地砖闻了闻,砖已经凉透了,上面只残余了炭火熏烧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