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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原来如此。&rdo;

&ldo;嗯。不少精通其他占卜学的人，会来这里学习占星术学。&rdo;

&ldo;那你一定很赚钱吧？&rdo;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问了这个问题。是因为我下意识里想赚很多钱，让良子有更好的日子吗？听到我的问题后，占星师站了起来，脸上露出少许轻蔑的表情。

&ldo;赚钱？赚钱是什么东西？你这个问题无聊到极点。赚钱就是收集上面印着一万或一千等数字的纸片，这有什么乐趣可言？我不是不认同考生收集考题，邮票迷收集邮票、火柴盒迷收集火柴盒的乐趣，我只是觉得收集那些上面印刷着三个零或四个零的纸片，是最最无趣的事。

&ldo;例如这套音响。我的快乐不是整天把声音开到最大声，不停地听着它；而是，一天里只要有两、三个小时，能够从它那里听到让我感动的音乐，我就满足了。累积这样的满足感，就是改变世界的力量。一整天像傻瓜一样不停工作，只为了累积桌面上的钞票，那算什么？那能改变什么？每一个人的世界都在这里。&rdo;

他的食指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周围：&ldo;这里就是一切。收集了一大把又一大把的钞票有什么用呢？又不能带进棺材。收集钞票的行为根本就是个笑话。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rdo;这回，他指着窗户说。

&ldo;是窗户呀！&rdo;

&ldo;啧！啧！我指的是窗户的那一边。是海啦！是被灰色的海浪覆盖着的大海。灰色的屋顶像无数向下翻开来的书，像不知从哪里打过来的浪涛，而人们就是在那下面，匍匐前进般游着的深水鱼类，而且大都是低能的鱼种：永远没有办法游到这个窗户这么高的地方。你看，那里就有一条灯笼鱼。&rdo;窗户的下面，有一辆亮着车灯的车子，正缓缓地通过。

&ldo;那样的深海鱼存钱的目的是什么呢？无非是在裙带菜或藤壶之下，建筑一个小小的窝。太可笑了，实在太可笑了呀！只要鲸鱼从旁游过，那辛辛苦苦完成的窝，就等于全毁了呀！啊哈哈，哈哈哈！&rdo;御手洗大笑出声，而且笑个不停，&ldo;你不觉得可笑吗？为了一间小小的房子，就贱卖了自己的一生，不是很可笑的行为吗？&rdo;

御手洗的上半身前倾，双手互相揉搓着，身体因为大笑而频频抖动。

&ldo;呼呼呼，哈哈哈。把空中楼阁的事，当成人生的大事来张罗，一辈子忙忙碌碌地，就是为了一个栖身之处？你不觉得可笑吗？啊哈哈，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我再也受不了了。啊哈哈哈哈哈哈！&rdo;

他终于忍不住，抱着肚子大笑特笑，整个人笑倒在沙发里。我一点也笑不出来，只觉得这个男人的脑袋有问题。

&ldo;好了。要不要再听听唱片？我让你听真正好的音乐。&rdo;这主意倒是不错的。

&ldo;这套音响的声音非常好。&rdo;我说的绝非客套之辞。御手洗的音响和我那天靠临时工作奖金买的音响，有天壤之别，让我很懊恼买了那样的音响。

&ldo;这个，是什么的？&rdo;

&ldo;你是问扩音器吗？&rdo;占星师反问我。他的音响的各个零件，好像并不属于同一个厂牌。

&ldo;是的……&rdo;

&ldo;那个叫4331，是jbl的。&rdo;我完全不懂什么是jbl，什么是4331。

不谈音响，我说起昨天去&ldo;tonhoe&rdo;，并且在那里听到一张封套全黑的吉他爵士乐唱片。

&ldo;啊，&lso;tonhocse&rso;呀！我以前也常去。你说的那张唱片，大概就是这一张魏斯&iddot;蒙哥马利（wesontgory）的吉他演奏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