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错,就是这个封套。&rdo;御手洗拿在手上的唱片,封套和&ldo;tonhoe&rdo;墙壁上的那张一样。他谨慎地抽出里面的唱片,把封套递给我,然后把唱片放在唱盘上,再小心翼翼地放下唱针。
空间里响起我昨天听到的熟练吉它声。看过封套后,我才知这首曲子的曲名是《airg》。吉他的声音好像一阵风,吹起地上的枯叶,那音色有种干渴的感觉。我的眼前浮现出黄昏时的运河景象。
黑色木头船晾晒着衣物,夜色好像溶化了一般,停滞在水面上;前往废弃船的跳板上,有掉落的空可乐瓶……这些都随着吉他演奏出来的音符,瞬间出现在我的眼中。
把封套放在桌上,一股难以按捺的冲动,让我自沙发上站起来,横过房间的中央,来到窗边,打开窗户。灰色的街道沉没在深蓝色里。
我打开窗户时,站在我后面的御手洗调整了音响的音量,让声音更大声。
那边的海呀,听吧!我把魏斯&iddot;蒙哥马利发射过去了。深海里的鱼呀,听吧!
正文第13章
抱着从御手洗那里借来的魏斯&iddot;蒙哥马利的吉他演奏唱片,回到公寓。
因为已经事先告诉过良子,今天我会晚点回家,所以她现在应该已经在家里等我了。打开房门时,良子戴着耳机,背对着我,蹲坐在音响的前面,正在听我们家唯一的一张唱片‐‐&ldo;德布西的阿拉伯即兴曲&rdo;。她没有发现我回来了。
&ldo;怎么不用扩音器听呢?&rdo;我一边说,一边轻拍她的背。
&ldo;啊,你回来了!吓我一跳。&rdo;
&ldo;怎么不用扩音器听呢?&rdo;我又说了一遍。
&ldo;听不到声音了嘛!把耳机的线拉掉了,还是没有声音。&rdo;
原来如此。这个新买的音响很奇怪,扩音器上还另外有开关,插上耳机的电线后,还要按扩音器开关的&ldo;on&rdo;,才能从耳机里听到声音;而扩音器的开关在&ldo;off&rdo;的时候,即使拔掉耳机的线,也不会有声音从扩音器里出来。
昨天晚上我用耳机听fen,听到很晚,听完时并没有把耳机线拔掉,良子对机械的东西一窍不通,当然没有想到扩音器上还有开关的问题。看到面对音响而无可奈何的良子,我突然觉得她好软弱无助:心里生出无限的爱怜,便用力地抱紧她的肩膀。我第一次发现到:悲伤的情绪可以助长对异性的爱情。
之后的第二天、第三天,我又连续去了御手洗的事务所。他是个怪人,也是个好人,每次都诚恳地欢迎我。他每天穿同样款式的衣服,但是每次见面时,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
不过,我还是很害怕他泡的咖啡,所以就邀请他下楼,找一家咖啡馆喝咖啡。每回去御手洗的事务所时,都会经过一家漂亮的小咖啡专门店,让我很想进去试试那里的咖啡。
御手洗这个男人非常不爱出门,他说光是在家里走动,就已经很累了。而且他不习惯世俗的电波,那会干扰他的情绪。他说的这些话我都不懂,只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硬把他拉出门。
进入咖啡专门店,点了咖啡,咖啡也送来了。等他喝了一口后,我就问他:&ldo;可以习惯这样世俗的咖啡吗?&rdo;
&ldo;还好还好。&rdo;
御手洗的回答真是让我惊讶,也让我无话可说。和这里的咖啡比起来,他泡的咖啡根本就是药草熬过的药汁,只是一碗难喝的褐色热水。喝了之后竟然没有拉肚子也算是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