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下了车,追上风雪中的玛丽&iddot;安,说道:&ldo;我想和你一起上去。&rdo;
玛丽&iddot;安漠然地看我一眼,又想了一下,然后耸耸肩,就算是勉强同意了我的&ldo;无礼&rdo;要求。
我跟在玛丽&iddot;安的身后,来到人行道旁边一幢破旧不堪的四层楼房前面。楼梯在楼房的外面,被漆成了醒目的红色,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古怪。我想这可能寓含着某种政治含义,或者只是想提醒那些登上摇摇晃晃红色楼梯的人们:此处危险。
我默默地跟在玛丽&iddot;安的后面登上了摇摇晃晃的楼梯,楼梯在我们的脚下发出&ldo;吱嘎吱嘎&rdo;的声音,很像是某部恐怖片中的惊险镜头。
我和玛丽&iddot;安走进一间小厨房。在这间狭小的厨房中间摆着一张摇晃不稳的桌子,一个简单的油炉和一把简易的椅子。在一旁的水槽里杂乱地堆放着脏乎乎的碗碟。厨房里没有冰箱,四周墙上布满了黄色的水渍痕迹,白色的墙皮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
玛丽&iddot;安把外衣和帽子甩到桌子上:转头问我:&ldo;你想来杯茶吗?&rdo;
我点点头,&ldo;好的。&rdo;
她平淡地说:&ldo;那把外衣脱下来吧,稍等一会儿。&rdo;
我默默地把外衣脱下来,放在她的衣服边上。
玛丽&iddot;安取出一个形状奇特的铜质茶壶,手法娴熟地装上茶叶和水,又把铜壶放在油炉上,点燃了炉子。
随后,她转身看了我一眼,&ldo;进去吧,见见阿伦佐。&rdo;
真该死!尽管我不太情愿,还是跟在玛丽&iddot;安的后面走了进去。
阿伦佐正坐在地板上吸着烟,屋里弥漫着一股使人头昏的烟味,很显然他吸的是大麻。我冷眼打量了一下这个抽象画派画家,他只有二十岁左右,长得很英俊,金黄色的披肩长发,有些孩子气的蓝眼睛,穿着一件朱红色的毛衣和灯芯绒裤子,衣服上到处沾满了各种颜色的油彩。他正沉迷于大麻所带来的迷幻状态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这个陌生人的出现。
这个房间相当宽敞,在高高的天花板上有一个正方形的天窗,四下里没有什么家具,只在一个角落里摆着一张席梦思床,床上乱七八糟地放着几张毯子。屋子的四壁上都挂着油画,这就是所谓的&ldo;抽象派绘画&rdo;‐‐色彩浓烈,造型奇异,根本看不出任何有意义的线条,我只是觉得十分刺眼。
这时,阿伦佐已经清醒过来,好奇地看着我。
&ldo;这些画都是你的作品?&rdo;
&ldo;是的。&rdo;
我指着一幅色彩极不协调的油画问:&ldo;这幅画有名字吗?&rdo;
&ldo;当然有了。我把它叫作&lso;人与人之间的冷酷&rso;。&rdo;
&ldo;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名字的?&rdo;
他冲我傻乎乎地笑了一下,说道:&ldo;就像给其他的画一样的命名方法。&rdo;
&ldo;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