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庸看着我:&ldo;这么个大工程一个人能做到吗?&rdo;我说够呛,除非他有超能力。
二桶走后,我和周庸说,就我们现在手里的资料,基本无法进行后续的调查。
周庸:&ldo;那怎么办啊?&rdo;
我让他找鞠优探探口风,就当闲聊,问问警方对比失踪人口后,是否知道了死者的身份。这种事不涉及什么机密,我们又没问具体的,她应该能说。要是警方知道线索,就看看能不能打听出死者的资料。
周庸:&ldo;要是警察也没判断出死者的身份呢?&rdo;
我告诉他,那样的话,必须看到尸体,才可能找到继续进行的线索。
周庸:&ldo;徐哥你做梦呢吧?警方凭啥告诉咱查到什么了,还让咱看尸体。&rdo;
我说:&ldo;咱和他们合作啊,之前有过警察和公民合作查案的先例。我们又不要执法权。和鞠优谈谈,她了解我的能力。&rdo;
然而警方也没有什么线索,但和鞠优聊过后,她同意让我们看一眼尸体。她说:&ldo;事先说好了,戴手套,别乱碰,绝对不许拍照!有什么线索,第一时间告知警方。&rdo;
周庸向我眨眨眼:&ldo;知道了,姐!&rdo;
我们跟着鞠优去了法医鉴定中心,鞠优把我们交给了一个叫彦彤的女法医,说:&ldo;看着他们点儿,别让他们拍照乱碰。&rdo;
周庸在我旁边小声说话:&ldo;徐哥,这法医长得还行啊!&rdo;
我说:&ldo;你能关注点儿年龄和你差不多的吗?这可是你姐的朋友。&rdo;
周庸:&ldo;怎么着吧,我就喜欢姐姐!&rdo;
&ldo;长得还行的&rdo;女法医彦彤,让我们换了衣服、戴上口罩和手套,带我们往冷藏室走。
周庸一直盯着人家手看,我让他注意点。周庸说:&ldo;不是,徐哥,她手上有文身。按理说法医也属于公检法机关,在这种地方上班的人一般都不会文身。&rdo;
解释完没等我回答,周庸直接就问:&ldo;彦彤姐,你为啥文身啊?&rdo;
女法医回答得很干脆:&ldo;无法辨认的尸体我见得太多了。有文身出了事儿好辨认点。&rdo;
我觉得这只是她为文身找的借口。
女法医把我们带进冷藏室:&ldo;这尸体送来时,面部已经看不清了,身体去掉水泥之后,皮也几乎被撕烂了,只能通过第一性征判断出是具女尸。&rdo;
周庸瞄了眼差点吐出来:&ldo;徐哥,你先自己看吧,我缓缓。&rdo;
女法医给我们介绍完女尸的情况后,就按照鞠优告诉她的,一直在旁边盯着我,搞得我有点发毛。我假装关心不敢看尸体的周庸,小声让他去搞定女法医,我要仔细检查尸体,她在旁边有点碍手碍脚。
周庸点头示意懂了。过了一会儿,他凑到女法医旁边:&ldo;彦彤姐,你跟我表姐是好朋友啊?当法医的女生多吗?哦,不多就对了。&rdo;
女法医彦彤碍于周庸表姐的面子,不好意思不理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周庸的问题。
趁周庸缠住她,我快速仔细地检查这具尸体。
我强忍着恶心,从面部一点一点向下检查。尸体表面的皮肤基本都没了,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骨头。检查到胸部的时候,我发现有个小缺口,里面露出白色微透明的物体。我拿镊子拨开了缺口,发现是硅胶‐‐死者曾经做过隆胸。
老金曾教过我,大部分正规的硅胶都有固定编号,根据这个,说不定能查出死者的身份。我把开口拨大一点,小心检查硅胶,果然发现了一个细小的编号,igxt-xx-l-554。因为进来前,手机手表什么的都上交了,我只好从裤子里掏出中性笔,把编号记在了胳膊上。
又检查了一下尸体,没有其他发现,我示意周庸可以了。周庸嬉皮笑脸地留下了女法医的电话,和我一起出了门。
硅胶上的编号是产品批号。我们根据批号,查到死者隆胸的硅胶来自南方的一家硅胶品牌。
第二天早上,我们联系了这家硅胶的总经销商。对方说这批硅胶是去年10月16号从德国进的货,一共三十六个,都发往了全国的整形医院。有二十一个女性使用了这批号的硅胶,其中十一个是在燕市的美好整形医院做的。
我和周庸下午就开车去了美好整形医院。这家医院地处城西,非常偏僻,一般人都是开车来的,因为这里基本打不到出租车。周庸用打车软件看了一眼,即使是最近的专车,也得在五公里开外。
在排查这十一个人时,我和周庸遇到了一些困难。我们没法直接拿到这些隆胸者的资料,医院不给,说涉及隐私。
我和周庸没办法,只好挂了看隆胸的号,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见到了这家医院隆胸的主刀医生。见我和周庸进门,医生有点发蒙:&ldo;你们俩进错屋了吧?来找我的一般都是隆胸的!&rdo;
周庸:&ldo;没有,就是找您,我旁边这哥想要做隆胸!&rdo;
我让他闭嘴,然后和主刀医生说,有个在他这儿隆过胸的女孩可能遇害了,问他能不能逐一回访一下这些隆胸的姑娘,看有没有人联系不上。
主刀医生以为我们疯了,我们把事情讲了一遍。他听完答应了,然后花了半个小时,与我和周庸一起做了一次电话回访。回访结束后,只剩下一个叫陈怡的女孩,电话一直关机,怎么也联系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