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诺插了一话,道:&ldo;还余有两种可能。&rdo;
穆桓止摇头道:&ldo;余下两种,俱无可能。&rdo;
拂诺不太能想明白,便问:&ldo;为何?&rdo;
穆桓止道:&ldo;若是寻仇,那么下毒之人和莫干之间必是有什么血海深仇,试问,对待这样一个仇人,你会让他死的很体面吗?定然不会,非但不会,寻仇之人还得找出各种让人死的难看的方法杀死仇人,以泄心头之恨。&rdo;
拂诺听穆桓止这么说,也觉得十分有道理,便又问:&ldo;那&ldo;为情&rdo;又为何不可能呢?&rdo;
穆桓止道:&ldo;莫干是日兴人,而且之前从未踏入过穆氏国土,此番前来,也只在朝堂上拜见了父皇,所以,若是有情,那么这份情,也只能是在日兴国。试问,有哪个姑娘会选择千里迢迢来到临安,只为追杀情人?&rdo;
拂诺道:&ldo;不会。&rdo;除非这姑娘吃饱了撑的。
穆桓止又道:&ldo;最后一点。徒儿刚问过师叔,师叔说蜈蝎糙并不好找,既然蜈蝎糙难寻,那么下毒之人用他来毒死莫干,用意何在?&rdo;
这时,静坐在一边的轩墨突然道:&ldo;挑起两国战事。&rdo;
穆桓止点头,道:&ldo;正是。&rdo;
拂诺又想不通了,问:&ldo;若是为挑起两国战事,那么挑拨的方法有千千万,为何选择给莫干下&ldo;无痕&rdo;这种毒?&rdo;
穆桓止不答,只反问拂诺,&ldo;师傅可还记得中了&ldo;无痕&rdo;的症状?&rdo;
拂诺点头,道:&ldo;记得。面色如常,与常人无异。&rdo;
穆桓止手指敲拨桌面,道:&ldo;正是。如果中了寻常的毒,或者,莫干是个寻常人的普通死法。那么,大理寺定然能从中抽茧拔丝,找出一些东西,从而顺藤摸瓜找出凶手,给日兴国国主一个交代。可是,莫干中的是&ldo;无痕&rdo;,据徒儿所知,大理寺对于&ldo;无痕&rdo;,也是一概不知,这样一来,他们如何找到证据?他们连给父皇一个交代都没可能,又如何给日兴国国主一个交代?&rdo;
拂诺听闻,不免愤然,道:&ldo;下毒之人,果然狠毒!&rdo;
穆桓止道:&ldo;所以,大理寺结不了案,父皇也给不出日兴国国主一个交代。而莫干是日兴国重臣,曾被日兴国国主拜为右相,这样一个人,死在了临安,而父皇又交不出凶手,所以,日兴国国主只会觉得是父皇故意拖沓,包庇凶手。一旦如此,两国必定交恶,而且,案情拖的越久,对我国越不利。长此以往,两国之间,一场恶战必不可免。&rdo;
穆桓止说完,余下两人都沉默不语,一时之间,静极。半晌,轩墨才道:&ldo;无论如何,先修书一封给皇上,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议。&rdo;
穆桓止应了一声,便起身去找笔墨,被轩墨拦了下来,他道:&ldo;写信的事我来,你去好好睡一觉。&rdo;
穆桓止也知道自己状态不好,便就没有推辞,让轩墨去回这封信了。
轩墨一走,拂诺就打来一盆水放到穆桓止面前,绞了布巾给他擦手,&ldo;先别想了,好好睡一觉,不然拖垮了身子,得不偿失。&rdo;
穆桓止&ldo;嗯&rdo;了一声,揉了揉拧了许久的眉,&ldo;师傅也睡一觉吧,这些天,想来也是没睡好的。&rdo;
拂诺拧了布巾,倒了水回来,捏了捏他的手心,道:&ldo;无事,为师睡不睡都没什么大碍,你安生睡一觉,为师守着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