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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第1页）

&ldo;迪林厄姆大院，&rdo;他念着，&ldo;它还在吗？&rdo;

&ldo;是啊。破旧，可是方便，而且……你干吗这么古怪地微笑？&rdo;

&ldo;罗达跟我在那儿呆过一次。那时还没生孩子。&rdo;

她直勾勾地望着他的眼睛。&ldo;你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吗？&rdo;

他的脸变得严肃起来。&ldo;我只告诉你一个人。我们要出发去打一场拼个你死我活的大仗，帕姆。情况对我们不利。我现在是到尼米兹上将的司令部去。&rdo;

她的脸紧张地绷着，眼睛睁得老大，闪闪发亮，她双手捧住他的头，恋恋不舍地亲他的嘴唇。&ldo;我爱你，帕格。我永远不会变心。你回来的时候，你会回来的，我还会在这儿。&rdo;

她为他开了门。

優憂书萌uutxt铨蚊字板阅渎

正文第104节半年的意志消沉字数:23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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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诺思安普敦号&rdo;已经起锚，准备启程，烟囱里飘出一缕缕棕色的轻烟。朝阳透过烟雾照下来，在甲板上投下斑斑点点的阴影；甲板上生气勃勃，在长长的大炮和安装在弹射器上的水上飞机下，到处都是奔来跑去的水兵，做着这艘重型巡洋舰出海的准备工作。维克多-亨利在他的舱房里狼吞虎咽地吃早饭，什么新鲜菠萝啦、燕麦粥啦、火腿蛋和炸土豆条啦。他的勤务兵给他一杯又一杯地倒着热气腾腾的咖啡，看得惊奇了。

&ldo;今儿早晨胃口很好啊，上校。&rdo;

&ldo;伙食好嘛。&rdo;帕格说。

阳光从舷窗外射进来，一片椭圆形的亮光照在浆过的白桌布上，似乎照进了他的心灵。他只睡了两三个钟头，然而感到精神好极了；半年的意志消沉一下子化为乌有，像一阵清新的海风把浓雾吹得无踪无影。他醒后没有马上从铺位上跳下来，做体操和洗凉水淋浴，却躺在黑暗里把事情仔细地考虑了一番：同那个出岔子的可怜罗达心平气和地解决，第二次结婚，也许第二次生儿育女‐‐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行呢？他认识一些同他一样年纪的男人跟青春年少的妻子（哪一个及得上帕米拉呢！）过着幸福的生活，甚至又生了一群小孩。幻想已经结束；现实显得更可爱。

他的精神已经振作起来，所以他对这场战斗不再担心，而是激动地感到兴趣，而且他知道战局可能会怎么发展‐‐那就是说，要是太平洋舰队总司令部的密码分析员没有搞错的话。尽管幸运地得到了这份情报，根据对战局的估计，太平洋舰队幸存的机会还是非常微小的。然而日本这个进攻计划订得奇怪，其中似乎有可乘之机。他们的兵力将分布在从阿留申群岛到马里亚纳群岛这一线。尽管受了伤的&ldo;约克敦号&rdo;和从未受战火洗礼的&ldo;大黄蜂号&rdo;同久经战斗的日本航空母舰相比是敌强我弱，至少在第一阶段、航空母舰对航空母舰较量，顶也许还顶得住的。反正这回是开上前线去作战，而且他还是个战士；再说，帕米拉的爱情使他觉得能够应付任何不利的情况。

丁铃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帕格的沉思。

&ldo;长官，我是值日军官。你的儿子登舰了。&rdo;

&ldo;叫他来吧。&rdo;

华伦在门洞里露面了，穿着日常的卡其制服，褪色的衬衫上佩着金翼。&ldo;嗨，爹。要是你没空见我，尽管说就是。&rdo;

&ldo;进来。吃一点吧。&rdo;

&ldo;不，谢谢。&rdo;华伦举起一只手，坐在一张扶手椅上。&ldo;杰妮丝准备了丰盛的菜肴给我饯行。早饭吃的是牛排和煎蛋。&rdo;他向阳光明媚的舱房四下望了一眼。&ldo;嗯！我还没见过你的排场哩。多好的地方。&rdo;

&ldo;唔，不是常请你来吗。&rdo;

&ldo;我知道。这得怪我。&rdo;

&ldo;拜伦已经走了吗？&rdo;

&ldo;啊，他这时候已经到旧金山了。参加了一次有历史意义的宴会，不用说，是带着宿醉走的。&rdo;

帕格向勤务兵瞟了一眼，他点点头，就走了。华伦点了一支烟。平静地说：&ldo;开往中途岛，是不，爹？去对付那整个该死的日本舰队？&rdo;

&ldo;你从哪儿听来的？&rdo;

&ldo;海尔赛手下的一个参谋人员。&rdo;

&ldo;很遗憾，海尔赛的参谋人员竟然泄密。&rdo;

&ldo;那位斯普鲁恩斯海军少将怎么样？你在他身旁干了好几个月。&rdo;

&ldo;他怎么样？&rdo;

&ldo;唔，首先，他是个战列舰派，对不对？听说他是个电机工程师，是军事学院出身的。跟海尔赛不一样，他在飞行方面是一点资格也没有的。他们说他是海尔赛的老朋友，正因为这个缘故，他才弄到了这个职位。参谋人员都在担心哪。&rdo;

&ldo;太平洋舰队总司令挑选特混舰队司令，这不是你的事情，也不是参谋人员的事情。&rdo;

华伦同他父亲针锋相对，语调强硬起来。&ldo;爹，这出戏的领班非了解飞行员不可。海尔赛的飞行资格也不见得怎么样，不过他自己至少干过。实际上，他跟飞行员想不到一起去。我们袭击马绍尔群岛那一回，他要叫没有护航的轰炸机在超过航程的距离外起飞，这样他就用不上参谋本部的导航。我们有一半人在飞回选择点的时候，就会掉在海里。我们这些驾驶员几乎举行静坐罢工，才使他改变命令。&rdo;他父亲严肃地摇摇头，表示不赞成。华伦举起双手。&ldo;唔，这就是发生过的事情。你不能把俯冲轰炸机像十六英寸的炮弹那样发射出去。它们得掉头飞回来。这可是大不相同啊，可是要海军将领们记得这一点，真是大大的困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