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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季生，你知道我有时会有股冲动吗？&rdo;广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季生。

修长的指把梳子握得死紧，有股想把季生的脑袋给硬生生拧下来的冲动。

&ldo;什么东西？冲动？&rdo;季生茫然地与广安对望。

&ldo;嗯！强烈的冲动。&rdo;广安放下到粉碎边缘逛了一圈又回来的无辜梳子。

&ldo;你在说什么？&rdo;季生不解。

刚刚不是在讲把女儿嫁给广安的事吗？怎么拐到冲动上头来了呢？

&ldo;我在说……你该回你家去了。&rdo;广安有着极深的挫折感。

季生一听，脸色就拉了下来。

哇！不得了……生平第一次被广安赶。

&ldo;你在赶我走？&rdo;季生小声地问。

&ldo;答对了。&rdo;广安把气叹在心里。

&ldo;你真的赶我走！&rdo;季生提了提嗓子不可置信地问道。

&ldo;没错！&rdo;广安回答。

&ldo;你你你……你怎么可以赶我走？&rdo;季生很委屈地抗议。

&ldo;这里是我的卧房，你是来者，来者是客，主人想休息，客人不该走吗？&rdo;广安反问。

&ldo;这也对啦！嗯……？！咦！不对！你怎么可以当我是客？&rdo;

季生马上从坐姿换成站姿。

他站在广安的床上瞪着明显矮他很多截的广安，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广安的头顶，好好玩……呃！现在不是好玩的时候。

这个房间打从小时候季生就常来，无论他怎么乱弄都没关系，就跟他的房间没两样，广安和他经常在这里打闹嘻笑，也在这床上分享过亲昵，他从来也没想过什么主客问题，现在广安一提……让他不只无所适从还有了就像被人从身后猛打一棍的感觉。

是吗？在这个房间……他是客，原来是这样。

&ldo;你下来。&rdo;抬起头的广安伸手想拉季生。

&ldo;我不！&rdo;季生把手藏身后去。

&ldo;不许站那么高，你会撞到，快下来。&rdo;广安好言相劝。

&ldo;我不！我不！我不！&rdo;季生猛摇头。

&ldo;好吧！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rdo;广安问。

季生看着广安，怎么几天不见，广安看起来居然如此的陌生，他到底想怎么样他自己也不知道，可是……就是有种不甘心的感觉。

&ldo;你怎么可以这样？&rdo;季生白着脸。

&ldo;哪样？你下来说，别站床上。&rdo;广安拉住季生的手。

&ldo;以前你都不会这样，为什么你现在却都这样？你都对我不好……&rdo;被拉住的季生蹲下身把脸埋进膝里。

&ldo;是吗？我对你不好……那你为什么来呢？&rdo;广安无可奈何地问。

&ldo;我对你不好……那你为什么来呢？&rdo;、&ldo;我对你不好……

那你为什么来呢？&rdo;……同一句话不断的在季生脑海里回响着。

是啊！既然广安对他不好，他为什么要来？

真是傻瓜！&ldo;自讨苦吃&rdo;这句成语说的就是他的情形。

不知不觉地，膝上的中衣被突如其来的水气沾湿了。

&ldo;我……我只不过是来探望一下你，我听娘说你快成亲了，那……恭喜！能和从小就定下娃娃亲的对象成婚……真方便，和我都不一样……我……你也真是的，有这种好事也不告诉我，是不是兄弟啊！&rdo;快手挥去脸上的潮湿，季生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喃喃地说。

&ldo;季生……&rdo;

看到季生的表情，广安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涩。

跃下床，避过广安的手，季生低着头快速地往外走，他不想看到广安的脸，他不想听见广安的声音，他不想闻到广安房里燃着的桂花熏香……因为这些都会让他心如刀割。

目送季生离开，放下手的广安走到床边摸了摸床巾上的儿点湿润，刚刚……他让季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