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面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看着朝着她跪拜的民众们,温软的道:&ldo;起来,都起来吧。&rdo;一边亲自上前搀扶起一八旬老妇,挥袖为她拂去了膝盖上的尘土。
八旬老妇瞬间震惊了,那皱的如橘皮的脸上,那已经老眼昏花的双眼中,顷刻间泛起激动兴奋不已的光芒,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手搭在云轻的手臂上,一瞬间老泪纵横,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颤抖,颤抖。
旁边的南域民众惊讶了,圣女本就是高高在上的,是他们的神,是冰冷的,是只能站在云端的,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的神会如此的平易近人,会如此的谦和温软,会站在他们身边。
&ldo;圣女陛下,请,请接受我的……我的,礼物……&rdo;八旬老妇双手剧烈的颤抖着,从自己的颈项中取下一挂牛骨头做的项链:&ldo;这个,这个是我祖母给我的,可以保佑平安,圣女陛下,我能不能……送给你?&rdo;老妇满脸希望好似用了毕生的力气来说话一般,昏花的老眼定定的盯着云轻,满是期盼。
云轻见此,温柔的一笑,握住老妇的手,轻轻低头,让她为自己戴上,一边轻声酬谢道:&ldo;多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rdo;
老妇立刻一把捂住了嘴,整个人直接激动的昏了过去,能如此近的接近他们的神,能把自己的家传宝贝送给他们最至高无上的人,接受她的道谢,沾染她的福气,这是几生的来的福气啊。
边上的人瞬间激动了,所有的人拼命往云轻的身边拥挤,从各自的身上掏出各种各样的,名贵的,古朴的,简陋的,但是却绝对是最珍惜的,最贵重的随身物品就朝云轻挤过来。
&ldo;陛下,请接受我的礼物……&rdo;
&ldo;陛下,请赐福于我们……&rdo;
&ldo;陛下……&rdo;
一时间整个这一段路的南域民众们都疯狂了,满脸的激动,满眼的兴奋,拼命的朝云轻拥挤过来,各种礼物在金色的阳光照耀下,熠熠生挥。
&ldo;不要挤,慢一点,谢谢大家的礼物,慢一点……&rdo;云轻本待人就宽和,此时也不惊恐也不动怒,面上依旧保持着温柔的笑容,清亮的声音挥洒在天地间。
&ldo;退后。&rdo;身后的禁军首领见此,立刻高声呵斥道,同时吹响手中的号角,厚重的号角声响彻起来,混乱的局势,立时为止一平息,所有的南域人纷纷的退后,不敢在如刚才一般疯狂的朝前挤来。
丁飞情见此微微的挑了挑眉,圣女禁军乃是圣天域的,如此一声号角,居然有如此大的震微力量,比之七国中最令行禁止的秦国都不逞多让。
&ldo;哇哇……&rdo;快速的拥来,快速的退后,混乱的街道上人流退下后,一三四岁大的孩子,坐在街道中央,被刚才的一幕吓的嚎啕大哭,那一身浅蓝色的衣服上裹了一层灰尘,显然是放挤摔倒在地的,手中还抓着一串佛珠。
云轻一见立刻眉头微皱,快步上前一把抱起小男孩,一边检查有没有伤到都里,一边温柔的安慰道:&ldo;不哭,不哭,乖,别怕。&rdo;
小男孩是被吓到了,虽然摔了一跤,好在也没受什么伤,云轻不由松了一口气,抱着小男孩道:&ldo;没事的,不怕,不怕,我抱你去找爹娘好不好?&rdo;一边伸手擦拭去小男孩脸上的泪水。
小男孩见云轻一脸温和,不由收了惧怕的心,怯生生的把手中的佛珠递给云轻,秀气的道:&ldo;爹娘不是说圣女陛下被人玷污,不配做我们的圣女了,可为什么还要我把珠子交给你,我被摔的好疼。&rdo;
童声童语响彻在街道上,喧闹的声音一瞬间犹如被卡住了脖子,生生的断裂了下去,顷刻间一片死一般的静寂,映衬着远处的喧闹和兴奋的声音,犹如两个世界。
童言无忌。
&ldo;陛下。&rdo;禁军队长立刻脸色一沉,快步走上前来,一剑就要朝小男孩指去。
云轻见此袖袍一挥,阻挡禁军队长的进一步动作,抱着小男孩温柔的笑道:&ldo;有些事情耳里听见的,可不一定是真的,我……&rdo;
&ldo;嗖。&rdo;话才说到一半,拥挤的人群中突然从几个方向she来几道利箭,黑色的利箭破空而来,夹杂着撕破空气的呼啸声,直指街道中间的云轻。
&ldo;有刺容。&rdo;丁飞情瞬间一声大喊,挥剑就冲了上去。
云轻则抱着小男孩一个闪身,就朝边上扑去,然利箭来的没有征兆又速度太快,离云轻有些距离的丁飞情根本来不及扑上来,只有那本站在云轻身边的禁军队长,一剑朝着she来的利箭就砍去,一边大声喊道:&ldo;陛下,快避。&rdo;
同一时间,跟在他们身后的禁军立刻朝人群中,利箭she来的方向扑去,静寂的街道立刻一阵大乱。
利箭,寒芒,一片身影挥动间,利箭擦着云轻的手臂而过,一截衣袖飘飘荡荡的坠落了下来,朝着地面轻舞飞扬。
&ldo;陛下,有没有什么事情?啊,手臂可受伤了?&rdo;丁飞情此时才扑过来,见此一把抓过云轻光洁的手臂,高声惊叫道。
边上的人群听言无不齐刷刷看过来,只见那洁白的手臂上,只有一道浅浅的红痕,应该是利箭划过的地方,还好,还好,不过只有一道红痕,没有重伤,好险。
在所有人一眼看见后的放松中,那洁白的手臂上一点朱红的守宫砂,端端正正的罗列在上面,映衬则洁白的手臂,那么耀眼,那么鲜明。
&ldo;守宫砂。&rdo;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刚才还震惊在刺容的冲击中的南域百姓,突然整个的寂静了下来,看着云轻手臂上那一点殷红的守宫砂,面色陡然几变后,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叫嚣,只有寂静中缓缓的匍匐与地,人流如浪花一般,一浪接一浪的跪拜下,没有多余的语言,那双眸中炙热的膜拜,已经说明了所有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