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长至十一岁之前,我都不曾想过原来自己竟真的还有能见到父亲的一日。然而,见到了又能如何?我不喜他,他也不喜我。阿姐说,他根本算不得我们的父亲。这话我极赞同,可心底里有时候隐隐约约地还是会想要那人真的将我当做儿子对待。 可是,这一切,终究只不过是妄想罢了。 直到许多年后,我都还记得自己初次被带到他面前时,他问我名,我答出“殊”字时,他陡然间难看起来的面色。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名里还有那般决绝的意思。 不过我一直都知,娘亲是恨父亲的。我愿意唤他一声父亲,是因为我知道只有这样听话地活下去,才有机会为娘亲报仇。可是每每从自己嘴里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都觉得娘亲在天上瞪着双眼看我。她大抵,是不想我唤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