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苏若君低声道:&ldo;之前我一直在研究去西域寻到的炎心糙,如今已然制成了药丸。给她吃了,也许能帮她渡过此关。&rdo;接着她话语里又透着丝无奈,&ldo;可是这炎心糙药性太烈,我一直想着给她养好身子,再给她用,可如今她身子虚不说,还发着高烧,这炎心糙就越发危险,一个不慎我怕她立时便会……&rdo;
顾流惜明白这是一场豪赌,也是一个无比艰难的抉择,因为这代价就是闻墨弦的命!不用,闻墨弦这样下去,肯定熬不住。用了,甚至立时便会丧命!顾流惜狠狠咬住嘴唇,手指捏的发白,心里痛得仿若有人在撕扯着。
她脑子一片混乱,恨不得杀了自己。她没办法接受,自己原本是为了能守着闻墨弦,结果却将她陷入绝境的局面。她不允许,觉不允许闻墨弦出事!再经历一次,她生不如死!想着之前苏若君说得不能用冰水,又发觉浸了冰水的手,已然从冰冷变为温暖,心里陡然想到一个主意。
&ldo;若她能暂时退下烧,再用炎心糙,是不是就不会如此凶险?&rdo;
苏若君怔了下,随后回道:&ldo;至少能增加三成把握!&rdo;
&ldo;若君姑娘,能否给我多备些冰水,还有……浴桶。&rdo;虽说有些尴尬,但是此时她却顾不得了。
苏若君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心里了然,却是不点破,她微微沉了下眉:&ldo;的确可行,只是她拖不得了,你懂么?&rdo;
顾流惜点点头:&ldo;就一个晚上,我一定让她热度退下来,一定会退下来。&rdo;
苏若君吩咐下去,下面的人很快便备好了,随后屋内的人全部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苏彦站在外面,沉声道:&ldo;若君,你真得要信她么,我们并未确定她是那个惜儿?&rdo;
&ldo;我不信她。&rdo;
&ldo;那你还让她……&rdo;
&ldo;可我信阿墨!&rdo;
苏彦沉默不语,一旁心忧的紫苏也开了口:&ldo;我也信主子,而且顾姑娘对主子很好。&rdo;
&ldo;回去等消息吧,在这也于事无补。&rdo;
&ldo;若君,你这几日一直没歇过,先去好好休息,主子还需要你呢。&rdo;
苏若君应了声,三人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间,随即隐入夜色中。
这边顾流惜看着昏睡的闻墨弦,眼泪终是没忍住流了下来,她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伸手抚上她滚烫的脸颊,半晌后她才有些勉强说出话来:&ldo;墨弦,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庆幸我能重来一世,我有多开心我还有机会看到你。我晓得你难受,也晓得你很累,可我求你,不要再离开我。我已经眼睁睁……眼睁睁看着你……两次从我生命中离开,求你不……要再让我经历第三次,求你一定要好起来。&rdo;
她哀哀说着,泪水滚滚落下,滴落在闻墨弦脸上,原本皱着眉的人,眉头拧的越发紧。顾流惜发觉后,慌忙拿着手帕替她擦干净。
此时闻墨弦脸色烧的通红,呼出的气息打在顾流惜手上,炙热非常。顾流惜给她换了条毛巾,呆呆看着她,随后鬼使神差地,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
嘴唇碰到滚烫的肌肤,让顾流惜心跳有些凌乱,慌忙退开了些,按了按心口,有些懊恼。可看到闻墨弦那难受的模样,也顾不得多想,她抬手将长发盘起,轻轻解了身上的腰带。回头看了看床上的人,随后将身上衣衫褪尽。烛火下晶莹白皙的玉背似乎泛着光泽,窈窕的曲线,精致玲珑的骨架,透着别样的诱惑,只是一切都无人能够探寻窥视。
虽说屋内那个人,此时什么都不会看到,可顾流惜还是觉得分外羞窘,深吸口气,缓缓迈入屋内盛满冰水的浴桶。
普一进入,冰冷的水无比霸道的夺走身上的温度,身子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顾流惜死死咬着牙才没叫出声。哪怕是夏日,这滋味也十分磨人。强压着想要起来的本能,顾流惜闭着眼忍耐着,随后身子不再颤抖,却是冰冷到麻木。
片刻后,她才哆嗦着从水中起来。此时她浑身苍白,嘴唇都有些青紫,勉强擦干身上的水渍,随意裹了件衣服,走到闻墨弦床边。顾流惜心里不停说着,只是替她退热,没什么大不了得,可心却是跳地快要破出心口。她闭了闭眼,掀开闻墨弦的被子,感觉到她身上的热度,心里的羞窘陡然被心疼占据。她侧身躺下去,将浑身滚烫的人拢进怀里。
闻墨弦烧了许久,身子难受的紧,此时虽然意识不清,可陡然贴上一个冰冷柔软的物体,不等顾流惜多动作,自己就黏了过去。
顾流惜眼里发疼,将手覆在她脸上,闻墨弦十分配合的蹭了蹭,窝了进去。冰冷的身子一瞬间被热气包裹,让顾流惜顿时好受了不少,可心里却心痛的无以复加,烧了这么久,她得有多难受。
过了一会儿,顾流惜身上的冷意退了不少,大概是感觉不凉了,闻墨弦有些不舒服,身子也开始乱动。发觉身上的布料阻隔了那软软凉凉的东西,她有些难受的扯了扯衣服,努力了半天没有成功,又开始扯顾流惜随意裹着的单衣,惹得顾流惜脸色红的几欲滴血。
她慌忙握着那人的手,低声哄道:&ldo;乖,你忍一下,我再去泡一次。&rdo;
软凉的东西离开,闻墨弦有些烦躁,眉头拧的死紧,手也胡乱摸索着。
顾流惜又是羞又是心软,等她再次浑身冰冷的爬上床,闻墨弦总算松了眉。只是这次顾流惜发现这人似乎长了记性,即使自己已然够冰了,她还是不满地扯她衣服,明明身子弱的很,可是对这事却分外执着。顾流惜又舍不得她难受,心里稍稍想着,也许这样效果会好些,心下一动摇,衣服便被扯开了。
又发觉闻墨弦出了一身虚汗,这样的确难受,心想着反正小时候也一起洗过澡,都是姑娘家,又不会坏了清白。如此想后。顾流惜索性破罐子破摔,偏着头,解了闻墨弦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