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封信──已被如此小心地毁掉了的信──中能说明一个事实。列车上,一定有什么人,跟阿姆斯特朗家的关系相当密切,以致发现那封信,就会引起直接怀疑那个人。&rdo;
&ldo;好了,我们再来看看已经发现的另外两条线索。烟斗通条的问题,先搁一搁,关于它,我们谈得很多了,还是来讲讲手帕吧!简单地说,这个线索可直接牵连到某个人,这个人名字的起首字母是h,而他(或她)无意地把它丢在那里了。&rdo;
&ldo;对极了。&rdo;康斯坦丁大夫说。&ldo;当她发觉手帕失落时,就立即采取措施,隐瞒他的教名──&rdo;
&ldo;你想得真快,我还来不及想,你已经得出了结论。&rdo;
&ldo;还有其它的结论吗?&rdo;
&ldo;当然有。例如,假设你作了案,但希望使其它人受到怀疑。好吧,列车上就有这么一个人──一个女人,与阿姆斯特朗家的关系非常密切。假设,那时,你留下她的手帕……她就会被传讯,她和阿姆斯特朗家的关系就会暴露无遗──就是那样。作案动机──以及一件与谋杀案有牵连的物证。&rdo;
&ldo;可是,在这个案子里,&rdo;大夫反驳说,&ldo;她是无罪的。因为她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rdo;
&ldo;啊,真的?你是这样想的吗?这正是警察当局的意见。可我懂得人性,朋友,告诉你吧,一个人要是因谋杀而突然面临审讯时,虽然是最无辜的,也会失去头脑,做出最荒唐的事来。不,不,油迹和重贴的标签并不能证明有罪──它们只能证明安德烈伯爵夫人,由于某种原因,急于隐瞒自己的身份。&rdo;
&ldo;那么,你认为,她和阿姆斯特朗家有什么关系呢?她说,她从来也没有到过美国。&rdo;
&ldo;确切地说,她的英语是不标准的。她的异国外表也太过分了点。然而,要猜出她是谁,并不困难,刚才,我还提到过阿姆斯特朗太太母亲的名字──琳达&iddot;阿登。她是一个很著名的演员──而且,最拿手的是演沙士比亚的戏。想一想《皆大欢喜》──阿登和罗沙林德森林。她就是从那里获得灵感,而给自己取艺名的。大概是戈尔登伯格──在她的血管里,很可能有中欧人的血液──也许还有点儿犹太人血缘,而流落到美国去的,有许多不同国家的人。先生们,我提醒你们注意,阿姆斯特朗太太的妹妹是海琳娜&iddot;戈尔登伯格,琳达&iddot;阿登的小女儿。拐骗悲剧发生时,她比那小孩大不了多少。后来,她跟安德伯爵结了婚,当时他是在华盛顿当专员。&rdo;
&ldo;可是,德雷哥米洛夫公爵夫人说,她是跟一个英国人结的婚。&rdo;
&ldo;可她记不得他的名字了!我问你们,朋友,这可能吗?德雷哥米洛夫公爵夫人爱琳达&iddot;阿登,就象贵妇人都爱名演员一样。她是琳达一个女儿的教母。她真的会这么快就忘了她另一个女儿的夫名吗?这不太可能吧。不可能。我可以肯定,德雷哥米洛夫公爵夫人撒了谎。她知道海琳娜在车上,而且见到过她。她一听到雷切特地本来面目时,就意识到海琳娜会受到怀疑。因此,当我们问到阿姆斯特朗太太的妹妹时,她马上就说谎了──说什么&lso;不清楚&rso;,&lso;记不得&rso;,只记&lso;得她跟英国人结的婚&rso;──总之,尽可能说得离真相远些。&rdo;
一个餐车侍者走到他们前面,对鲍克先生说:
&ldo;吃饭了,先生们。要送上来吗?已经做好了一会儿啦。&rdo;
鲍克先生朝波洛看看,后者点点头。
&ldo;很好,来吧。&rdo;
侍者从另一个门走出去。然后,就听到铃声和他的大嗓门:
&ldo;开始供应。供应晚饭。晚饭开始──第一桌。&rdo;东方快车上的谋杀案
第三部
第四章护照上的油迹
波洛和鲍克先生。大夫同坐一桌。
到餐车来吃饭的人,都显得非常温和自制。他们很少说话。就连平时非常饶舌的哈伯德太太,也显得那么安静,当然。她嘴里一边嘀嘀咕咕,一边坐下:
&ldo;我好象不什么。&rdo;她只是在瑞典太太和鼓励下,才吃了点送上来和东西。瑞典太太看来有照顾她和特别责任。
饭菜上来之前,波洛住侍者领班的衣袖,小声地跟他说了几句。康斯坦丁对这些耳语猜得很准。他注意到,安德烈伯爵夫妇的饭菜总是最后一人个送上来,吃完饭,结账也故意拖延了。这样,伯爵夫妇就成了最后离开餐车的人。
当他们站起身,朝门口走去时,波洛委快就站起来,跟上他们。
&ldo;对不起,夫人,你的手帕掉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