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海找到他的时候,他都快冻透了。
“你傻不傻呀。”骆海把羽绒服给他穿上,用围巾裹住他的脸,然后蹲下来,把自己羽绒服的拉链拉开,抓住乔荆玉的一双脚揣进怀里。
骆海胸膛的温度,顺着一双脚传递到小腿,再到全身。姥姥常说,脚暖和,全身就暖和了。
乔荆玉呆呆的,脚趾在骆海胸前的衣服里动了动。
隔着毛衣,骆海都能感觉到痒痒的,他轻声斥道:“别动。”
乔荆玉说:“我饿了。”
他刚才就没吃多少东西。
“那咱们回家?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骆海其实也没吃饱。
乔荆玉点点头,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叫了一辆出租车。因为是除夕夜,好一会儿才有人接单。
回到家,冰箱里有很多菜,都是阿姨回家前就给他们准备好的。
骆海很快就做好了几个菜,还煲了汤,冰箱里还有阿姨提前包好的水饺,他又煮了一些水饺。
可是等他做好饭,去叫乔荆玉吃饭,乔荆玉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听到开门的动静,乔荆玉身体颤了一下,含含糊糊地说:“我不吃了,好困。”
他声音有点不对,好像有点鼻音。
骆海弯腰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低声问:“你是不是冻感冒了?”
乔荆玉摇摇头,没说话。
家里有体温计,骆海拿出来让乔荆玉夹住,“测个体温吧。”
“嗓子疼不疼?”
正说着话,门铃响了。
乔荆玉听到声音,一下子坐起来,“是我爸爸。”
“你先躺着,我去开门。”骆海说。
乔荆玉赶紧“虚弱”地躺下,还在想,骆海刚才应该再给他弄一个退烧贴,这样看起来更可怜一点。
但等骆海回来,身后却没有其他人。
骆海手里拿着一个礼盒,说:“是物业管家,送了除夕礼物。”
“哦。”乔荆玉从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乱蓬蓬的,脸蛋有些红,他很失落地说:“我就知道,奶奶在家,他不会来的。”
他揉了揉头发,看起来很苦恼的样子,问:“骆海,你也觉得是我不懂事吗?”
奶奶说他不懂事,这句话一晚上听到好多次。
骆海不知道他问的是哪件事,是不让奶奶住妈妈的卧室?还是最后跟江叔叔说的那些话呢?或许这些问题,归根结底都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