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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第1页）

司徒端睿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勉强：薛先生当还不知真相，厚此薄彼。敏敏虽然面上不显，心里肯定不好过。

然而这番表情落到薛少阳眼中，却被解释为司徒端睿此刻一举一动还需看陆敏的脸色，不禁心中忧虑又多几重。

&ldo;我还没有说。&rdo;司徒端睿突然听见妹妹幽幽地冒出这句话，她很理解这种难以开口的心情。

小时候，姐妹两人是王府唯二的小主人。从孟获到陆长康，都是看着她们出生到大的长辈。像黎华录这样跟着母王出去征战的大将虽然见得少些，却也是敢于将她们俩扛在肩膀上带上都城大街上玩耍的半个亲人，更不用说薛少阳这样常居府里的谋士。幼时的司徒端敏脑子里一堆精灵古怪至少有一半受益于在薛少阳身边耳濡目染。

然而一朝天翻地覆，物是人已非。

司徒端睿急切的想改变薛少阳对妹妹的认知，主动道：&ldo;我与先生说吧。&rdo;

司徒端敏点点头。

&ldo;大小姐，这陆敏到底是何人？&rdo;薛少阳被司徒端睿带回她自己的院落，见她神色凝重，便也不寒暄，开门见山的问。

司徒端睿虽然答应妹妹由自己来向薛先生说明，但是临到关口，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想了一会，她开口道：&ldo;五年前，我去了一趟燕国。&rdo;

薛少阳与司徒端睿走后，司徒端敏在位置上静悄悄坐了一会，窗外透过的阳光，在桌面上从东头移到了西头，她才从雕像般的石化状态中解除出来，伸手铺纸、研墨、取笔，落腕。

笔锋如有灵附，在纸上游走。

苍山、绿树、小路、院落……慢慢在空白的宣纸上有了雏形，然后一点一点被填满，那树上的叶子，屋檐上的花纹，无一不精致、无一不清晰。一张纸尽了，再续一张。于是山下的农庄，农庄外的田地，田埂里的耕牛，镇上的酒楼，商铺、集市、民宅……就好像这些画面都藏在浓厚的墨中，只等待时机吐露在纸上。

只是少了一样‐‐人。

书院中的夫子和学子，农庄里的农夫与工匠，镇上的居民和商人。

她不知道怎么把她们画上去，那么多活灵活现的人，在她的记忆里如同活得一样说着话，走着路，彼此打着招呼……只好空着。

花山全局图。

提到落款的时候，司徒端睿又迟疑了，该写什么呢？

陆颖？司徒端敏？

她到底在想什么？

听到一阵清咳，司徒端敏抬起头，薛少阳站在面前，眼睛扫一眼她的画，欲言又止。

司徒端敏搁笔，伸手拿起帕子擦了擦手，然后抬手：&ldo;先生，坐吧。&rdo;

薛少阳坐下来，望着她半晌，仿佛在她脸上寻找当年那个小小太女殿下的痕迹，最后道：&ldo;殿下长大后倒与王君有几分相似。&rdo;

司徒端敏忽然想起什么，有些赞同：&ldo;以前也有不少人说我和老师相似。&rdo;

薛少阳想起李凤亭本名赵桐，从血缘上讲算是柔岚帝卿的妹妹，司徒端敏与她相似也不奇怪。默了一会，然后道：&ldo;若这些不是大小姐告诉我，我其实不敢相信的。&rdo;

&ldo;我也知道自己说起来肯定没有说服力，&rdo;司徒端敏继续道，&ldo;而且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再回忆一次。&rdo;

薛少阳想起刚刚司徒端睿与自己讲述妹妹后来一系列的经历，心中恻然，非常有眼色的不提。

&ldo;端睿有没有与你提过她现在掌握着大齐情报网的事情？&rdo;司徒端敏问。

薛少阳心一提：这位殿下虽然表明上云淡风轻，可提起的话题却是一针见血。

&ldo;薛先生怎么看？&rdo;司徒端敏眯起眼睛。

&ldo;我怎么看，要看殿下打算怎么做了？&rdo;薛少阳把球重新踢回司徒端敏，眼睛亮得可怕，&ldo;殿下你想要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