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文哥,你再不来,记哥们非把我生吞了不可,我没有乱说,一问三不知。0079
&rdo;李启明兴冲冲给我们开车门。
我一只脚落地,十儿个记者一拥而来,我急忙收脚关车门。隔窗快速对李启明讲:&rdo;你是傻子呀!实情详细告诉他们,装无辜点,打起精神,别忘了你是制片人,快去吧!&rdo;他扯扯领带,咳嗽儿声,张开双手拦阻记者。
我叫阿胜把车开到一边去。珊珊说:&rdo;哇!姐夫,你是黑社会呀?记者也叫别人帮见。&rdo;阿胜听了直乐,我懒得理她。
艳艳说:&rdo;乱讲话!什么黑社会,这里又不是台湾,你姐夫是怕他长得丑,让人笑话。&rdo;珊珊说:&rdo;没有啊!姐夫也好酷的呀!&rdo;我怕她了,车停就下去。
多多在车边看了又看,东拍拍,西摸摸,不停摇头,一副老成的样子。&rdo;姐夫,你的平治呢?&rdo;我愣了一下才反应他是说奔驰车,&rdo;接你的车是借的,我没平治。&rdo;昨天,阿正当真从老曾的修车店开来一辆奔驰。
潘大山带一个人跑到我身边,凑我耳边说:&rdo;那事快搞掂了,算你有两下子,过两个月我就走。&rdo;他是指帮他办出国的事。&rdo;给你介绍一下,老苏。这是我常跟你说的流氓商人,文革,自己哥们儿了,以后有事说一声,老苏,你千万别跟他客气,这小子是被虐狂。&rdo;他妈的,总算记得给我找一个代替他的吹鼓手。
潘大山走后,艳艳才敢下车。
&rdo;你的歌星来不来呀?&rdo;艳艳问道。珊珊也说:&rdo;不来好可惜,我在高雄等她签名,站得脚肿了耶!&rdo;我也吃不准,没有回答。
会长头上戴了一顶棒球帽,口中叼一只烟斗,很有点导演的味道,远远发问:&rdo;领导,怎么办?我们等多久?哟!夫人也来了,不得了,你今天的风采,倾国倾城,身边还有个美少女呢!不如我给你们拍一段。&rdo;珊珊拍手叫好,艳艳说:&rdo;别胡闹,你姐夫烦着呢!歌星不来,他得亏本。&rdo;珊珊吐出舌头,做个鬼脸
我看表说:&rdo;八点半了,再等半小时。会长,你们打算拍什么内容?&rdo;会长笑道:&rdo;我是挑最简单的拍了。扮聋哑学校老师,早上拍室内,下午室外。&rdo;艳艳说:&rdo;太搞笑了吧,叫台湾人来扮这种角色,不笑死人?&rdo;会长说:&rdo;咱们领导的宗旨,越怪越好,照这思路挺中用的。&rdo;
&rdo;我会哑语,你们谁会?&rdo;多多爬到车顶做了儿个手语,&rdo;你们知道什么意思吗?这是我爱你,这是我恨你,这是我讨厌死你了!&rdo;会长说:&rdo;小孩挺可爱的,夫人的弟弟?我去叫人来看看,他做得对不对,正想找个小孩客串。&rdo;0080
&rdo;赵老师,老文舍得放你出来了?&rdo;和我回过老家的杨主持露脸了,&rdo;老文,你给我们唱空城计,只好拿你太太当模特。&rdo;他和另两个相熟的记者用镜头对准艳艳和珊珊,艳艳别过头,珊珊摆姿势扮俏。
杨主持闹了一阵,拍我的肩说:&rdo;摆这么大的场面,我为你心疼呀!&rdo;我说:&rdo;你巴不得我当场气死才是真的。&rdo;
我发烟给儿个记者。杨主持又说:&rdo;刚才市台的冯胡子在那边吹,他说你最欣赏他抽烟的架式,还跟他学了儿招,表演看看。&rdo;我说:&rdo;少听他瞎吹,我跟他学?照他那样子,老子宁可戒烟。&rdo;他大笑,很快又收住。&rdo;哟!那边来辆凌志,一定是来了。&rdo;儿个记者一哄而散。0081
车边只剩下艳艳,我问:&rdo;珊珊姐弟呢?&rdo;艳艳说:&rdo;跟会长去了,多多要客串聋哑儿童呢!&rdo;我钻进车,艳艳也跟进,阿胜下车走开。
&rdo;你干吗躲躲闪闪,像见不得人似的,连我也不敢抛头露面。&rdo;艳艳靠我肩上问。我没想过这个问题,随口答道:&rdo;想要我出名呀?就怕人人知道我有个美女,上门跟我抢。你跑了,两小人儿我可带不了。&rdo;她娇嗔给了我儿拳。
李启明敲车门,我放下车窗问:&rdo;什么事?&rdo;他兴奋地说:&rdo;文哥,把他们逼出来了,快去看吧!马上开拍了,那个王八经纪想见你。&rdo;我说:&rdo;有什么好看的,老子也不想见他!迟到了一小时,不找他算账,够给他面子了。艳艳,你去看热闹吗?我起得早,想在车上睡一会。&rdo;艳艳说:&rdo;那我去啦?&rdo;
我摆摆手,阿正也笑嘻嘻地伸头进来,我说:&rdo;都去吧!别把多多搞丢了。&rdo;他们一走,我开音响躺下。
&rdo;悲伤儿何,你别问我,天上飘来的小雨,慢慢向你诉说。昨日红颜知己,今天已成陌路,儿时你才知晓,爱你的人,擦身错过&rdo;这是拍片歌星的歌,叫什么美美?艺名俗得很。歌曲勉强能入耳,就让她唱下去。
王一州的那件事,成了我的心病。静下就瞎琢磨,又不得要领。我甚至有个疯狂的念头,回老家找梁县长交易。想到强迫自己不想,从包里拿出韩疯子的书,看看写点什么玩意。
《角落里的影子》,书名像恐怖片,第一页&rdo;文革&rdo;两字出现十次之多。看来又是&rdo;伤痕文学&rdo;,挖掘痛苦实在是作家骗钱的拿手好戏,洋人们一定看得流口水。只是太没劲了,翻来覆去变换花样写了二十多年,口口声声骂&rdo;文革&rdo;。也不想想,没有&rdo;文革&rdo;他们屁也写不出。这个韩疯子,拿老子的名字发泄,不愿看下去,随手扔一边。
想打电话跟大儿子吹牛,手机刚巧响,开始以为是欧阳梅,对方大笑才知道是陶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