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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第2页）

&ldo;她……她变化大么？……&rdo;守义郁郁地问。

&ldo;变化大。显老了，显老多了，也瘦多了。她当教导员的时候，浑身仿佛还

总有那么一股英姿飒爽的劲儿，是吧？如今从她身上这股劲儿丝毫也看不出来了。

剪短发，守义，就是大娘剪的那种短发。现如今，城市里三十多岁的女人哪有剪

那种短发的呀！大热的天儿，穿一条黑长裤，一件白小褂。浑身上下，除了黑白

两色，就没别的色彩啦！如今什么年头？讲流行色！讲女人四十一枝花儿！自由

市场上那些三十多岁摆小摊的女人，一个个打扮得也比她鲜艳啊！有一部美国片

子《蝴蝶梦》，你们都看过没有？对，她像《蝴蝶梦》中的那个女管家……&rdo;

秀娟将晓东的筷子递给他，抗议地说：&ldo;你嘴上积点德，别作践我们女同胞

!&rdo;

晓东分辩道：&ldo;我不是作践她啊！我是同情她，可怜她。说心里话，我还真

想找到她家门儿上去，问问她，有没有什么我严晓东能为她姚玉慧效劳的事儿。

她若肯开诚布公，只要说出一个&lso;有&rso;字，我严晓东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瞒你

们，我如今有了十四万！可十四万没给我带来太多的快活！我活得也够累的！你

们信不？若我的十四万能使别人活得一辈子幸福，我双手奉献！你们信不？当然

得是我心甘情愿给予的人！比如你，守义，要不？你说一个&lso;要&rso;字，我不给你

我是孙子！一万？拿去！两万？拿去！三万四万，晓东也舍得，拿去！可我知道

你不会要，你清高。没什么情分的人我也不给，我犯得着吗？……&rdo;

秀娟截断了他的话：&ldo;我看她也不会要你的钱。&rdo;

&ldo;谁？&rdo;

&ldo;姚玉慧呗。你替她赴汤蹈火对她也没什么意义……&rdo;秀娟目光中流露出只

有女人对女人才可能的理解。

&ldo;是啊是啊，那当然。这一点我知道……&rdo;晓东嘟哝。

守义轻轻叹了口气。

&ldo;哎，你们怎么都不动筷子了？别尽说尽说的啊，吃菜啊，怎么也都不斟酒

了？……&rdo;守义妈又端上了一盘炒腰花。

守义便道：&ldo;咱们三个干一盅吧！&rdo;

于是他们干了一盅。一时间沉默。往常，他们扯到政治话题，曾高谈阔论，

慷慨激昂，争辩不休过。姚玉慧不是政治，尽管她当年就是政治，但如今跟政治

不沾边了，政治不需要她了。他们也不需要教导员教导他们的思想了，却希望她

生活得好。看来生活和政治一样并不怎么宠爱她了。虽然他们都非多愁善感者，

还是替一个受过他们尊敬的女人惆怅和忧郁，各自在心里虔诚祝祷她幸福。

曲秀娟首先打破沉默，对严晓东说：&ldo;你也该结束光棍汉的生活了，你究竟

想找个什么样的老婆才称心如意啊？&rdo;两盅酒使她的脸微红了。

&ldo;漂亮的！&rdo;严晓东回答得很干脆。

秀娟哈哈大笑：&ldo;那并不难找哇！如今漂亮姐有的是嘛！热闹大街上走着，

一眼望过去，准能发现好几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