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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第1页）

&ldo;走？&rdo;一股寒意直升上来，&ldo;走到哪里去？&rdo;

&ldo;走到突厥去。&rdo;顿一顿，又补充一句，&ldo;永远不再回来！&rdo;

李世民象被铁锤猛敲了一下，身子摇了两摇，道：&ldo;什么？&rdo;

&ldo;我说我要到突厥去，终身不再踏足中原。&rdo;吉儿将声音提高了几分，语气中却是理所当然的味道，并不显出焦躁来。

&ldo;这怎么可能？&rdo;他好象一时之间还弄不清她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面色虽是白了，话语却仍平和。

&ldo;没什么不可能的。&rdo;吉儿也异常的宁定，&ldo;突厥的军营就在外边，只要你开了城门，我就可以出去，跟着突厥的大军一起去漠北。&rdo;

李世民开始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双目放光，道：&ldo;你要离开我？&rdo;

吉儿点了点头：&ldo;正是。&rdo;

&ldo;为什么？&rdo;狂怒爆发出来了，&ldo;为什么？到底为什么？&rdo;

吉儿那边仍是出奇的冷：&ldo;不为什么。我不想再留在这儿，就是这样。&rdo;

&ldo;可是……可是……&rdo;他只觉双脚发软，不禁退后几步，挨到墙边扶着，&ldo;我并没有骗你，我没有骗过你。你答应过的，只要我不骗你，你便怎么都不会离开我的。&rdo;

吉儿面上浮出莫名的笑容，&ldo;是吗？或许你并没想过故意骗我，但那又怎么样呢？这一切从头到尾，本就是一场骗局！&rdo;

&ldo;不，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爱你，我没有骗你！&rdo;

&ldo;没有用的。&rdo;吉儿仍是微笑着，&ldo;你跟我走在不同的路上，你要的东西，我不稀罕；我要的东西，你也给不了我……&rdo;

&ldo;我能，我能！&rdo;李世民象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不由得站直了身子，&ldo;我什么都能给你！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给你！&rdo;

&ldo;我要的东西你没有……&rdo;

&ldo;我有！&rdo;李世民又一次迫不及待的打断她的话，&ldo;只要你说得出来，我都有！我都能给你！&rdo;

吉儿看着她，好久没作声，面上现出怜悯之色。李世民觉得受不了她这样的凝视，正要开口再说什么，吉儿已说：&ldo;李世民，为什么你总是这样自负？你什么都有？你以为你是谁？当真是紫微星下凡？当真是天帝之子？&rdo;

李世民窘迫万分，咬了咬下唇，道：&ldo;我确实不是什么都有。但是，这世上我给不了你的，别人也不行；别人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你到底要什么，你说！你说！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给你办到！&rdo;

吉儿只是摇头，道：&ldo;你不能的，你不能的。&rdo;

李世民心念一动，道：&ldo;我知道了。你……你想做皇后，是不是？原来……你一直都想取无垢而代之！&rdo;

这一下，可就轮到吉儿勃然大怒了，一跃而起，戟指便骂：&ldo;李世民！你怎么待我都可以，但你不能这样羞辱我！我想取无垢而代之？你将我看成什么人了？我会稀罕做长孙无垢？我真是不知应该可怜她还是痛恨她的不争气！看她对着你的那副卑屈的样子！一言一行都要看着你的脸色来做人！便是一条狗，给逼得急了、打得狠了，也会反咬一口！可她！她除了忍你，忍你加诸她身上的千般侮辱、万种欺压之外，连哼一声痛都不敢！她！她连一条狗都不如！不过……&rdo;她凄然摇首，&ldo;那又怎能怪她？若不是你待她连一条狗都不如在先，她又怎会这样含羞忍辱于后？你……你竟以为我会想取她而代之，好让你随心所欲的欺侮！你太少看我杨吉儿了！&rdo;

李世民给她这一轮急风骤雨似的痛斥骂得一阵头昏眼花、天旋地转，再也撑持不住，顺着墙根滑到地上，仰头看着怒不可遏的吉儿，微弱的道：&ldo;那你到底要什么？你倒是说啊！&rdo;

吉儿一轮发作之后，也是有如生了一场大病，全身虚脱，软在榻上，只觉四周的空间好象是活物似的一忽儿胀大，一忽儿收缩；一忽儿拉扯着她，一忽儿又压逼着她。

李世民望着她，脑中忽闪过一念：&ldo;难道她不爱我？&rdo;但自负的天性马上拒绝细思这个在他看来&ldo;荒谬绝轮&rdo;的想法，立即将之驱逐了出去。又叫一声：&ldo;吉儿！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能没有你！&rdo;

&ldo;你能的。你已经失去过我，你已经没有过我。&rdo;吉儿淡淡的笑道，&ldo;我什么都不要你给我，只要你给我走。&rdo;

&ldo;不！&rdo;

&ldo;你不是说什么都可以给我吗？&rdo;

&ldo;这……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为了你留下来。&rdo;

吉儿点了点头，若有所悟似的道：&ldo;原来如此。&rdo;

李世民自觉又说错话了，但说错了什么话，为什么是错的，却全然摸不着头脑，不禁又急又气。他脑中急转如轮，只盼能想出一个挽留吉儿的法子，但种种法子以往都用尽了，她连皇后都不稀罕做，他还能有什么法子？只觉身子一点点的冷下去，连脑筋都好象慢慢地凝固住，再也转不起来了，平日的机变伶俐好象忽然都没有了，只剩一个空洞的声音在叫：&ldo;她要离开我，怎么办？她要离开我，怎么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