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愈晚就愈冷,有穿堂风呼啦啦的刮在他们身上,苏礼铮比朱砂多走了半步,恰好挡在了她的身侧。
朱砂低着头,安静的走着,苏礼铮微微回头看了她一眼,只看见她被风吹乱了的头发扑在脸上。
&ldo;爷爷……&rdo;苏礼铮一面走,一面低声的开口,&ldo;他……只是想你能过得好。&rdo;
他是在解释朱昭平的话,朱砂愣了愣,停在原地半晌才沉默着继续往前走。
直到苏礼铮的车子停在盛和堂门口,朱砂下车下了一半,保持着扶着车门的姿势,小声而颓唐的应了句:&ldo;我知道,就是心里难过。&rdo;
苏礼铮抬眼望着她的背影,在路灯光里莫名的无助,心里一顿,&ldo;回去罢,都会好的。&rdo;
一切都会成为过去,不论是今晚凄冷的灯光,还是未来的死亡。
作者有话要说:
小师妹(难过):……我想爷爷了。
苏师兄(安慰):抱抱。
小师妹(炸毛):……你是不是想趁机揩油?
苏师兄(微笑):没有,你想多了。
第9章
h城冬季偶有冷雨,淅沥沥的雨水洒在地面上,带起寒气从脚底直冲四肢百骸,冷意就这么从骨头缝子里钻出来。
朱砂放慢了车速,穿过医院大门缓缓的向停车场方向驶去,车窗是打着伞裹着大衣的人们,行色匆匆,又有点缩头缩脑。
她停好车打开车门,目光瞥见地上纵横交错的湿漉漉的车辙,心里忽然有点难受。
祖父朱昭平的情况越发不乐观,外出进货的大堂哥朱明堂和在外地工作的胞姐朱南星在前日已经回来,其余叔伯兄弟也已经聚齐,三班倒的去医院陪着祖父。
所有人都知道老人的大限将至,却都默契的不提此事,强颜欢笑好似这只是一次普通的住院。
其实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自欺欺人,命运会善待一次,却未必肯次次给予青眼。
朱砂想起刚过去的这个夜晚,满心的惶惶与无助。
昨夜朱砂和苏礼铮再次在朱昭平床前碰面,彼时朱昭平尚有一丝清醒,却突然出现气促,朱南去吃饭了,病房里只有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