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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ldo;想和你一块儿去喝几杯，怎么样？是不是没门儿？&rdo;

&ldo;那还用问？&rdo;凯茨回答得非常坚决。

&ldo;你会后悔的。&rdo;

&ldo;知道，你昨天已经说过这话了。&rdo;

&ldo;好吧，说正经的。我这儿有三个人：住在霍夫的布雷尔&iddot;哈维、布赖顿的亚瑟&iddot;邓恩，还有皮斯的丁&iddot;斯摩尔先生。&rdo;

&ldo;谢谢。&rdo;

&ldo;他们去年差不多在同一时候买了书，留了电话，我以后每年都要给会员送几本书，让他们的藏书赶上最新的出版趋势。&rdo;

&ldo;会员？&rdo;

&ldo;是啊，买了百科全书，就成了我们的会员。&rdo;

&ldo;他们的年龄有多大？&rdo;

&ldo;谁？&rdo;

&ldo;哈维&iddot;邓恩还有斯摩尔。&rdo;

&ldo;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查。&rdo;

&ldo;那，帕特里克，你能不能……&rdo;她尽量把声音放柔和些。

&ldo;没问题。&rdo;那边的回答很爽快，&ldo;不过，可能得再等一两天时间。&rdo;

&ldo;太谢谢你了，帕特里克。&rdo;

&ldo;没什么别的事了吧？&rdo;

&ldo;对。&rdo;话刚出口，一个念头问进了她的脑海，赶紧补充道：&ldo;我是想说，还有事儿。&rdo;

&ldo;你能不能安排下星期访问用户？这样我可以假装实习生跟着去。&rdo;

&ldo;是和我一起去吗？&rdo;

&ldo;谁访问用户，我跟谁去。&rdo;

&ldo;是我。&rdo;

&ldo;那就和你一块儿去。&rdo;

凯茨再次对汤姆林森表达了谢意。放下话筒，她还是觉得有点不自在。想到晚上和汤姆林森一起加班，她一点儿也不感到兴奋，相反要瞒着探长和布莱克赛去做这件事倒着实让她伤脑筋。最后，她想通了，去它的，既然上班时间被拴在电脑机房里，那还可以利用下班时间干点什么。就把它权当作和男朋友共度良宵，那又怎么样呢？

和汤姆林森通话固然称不上是件快事，但至少让她从中获取了活力。六点了，她的心情也好多了。她给瓦莱丽打了个电话，两人决定七点在运通公司见面。

凯茨马不停蹄地往数据库里输入着挨户调查的笔录。她输入的速度很快，内容都是些连资料都称不上的东西。即使称得上资料，也离情报差着老远。出色的侦探只收集那些有助于破案的情报资料。不具破案价值的事实材料，只能把破案工作带人云雾里。&ldo;福尔摩斯&rdo;软件有长处也有短处。它能查找某人的犯罪记录，从档案局调出指纹记录，列出各事实间的可能联系。可是这些联系中绝大部分是毫无价值的偶然巧合。&ldo;福尔摩斯&rdo;的问题在于，它让人陷入事实材料的汪洋大海，无从得知哪些是关键材料，哪些人是真正的涉嫌人员。

凯茨眼前闪现出瓦莱丽和他的&ldo;东芝&rdo;手提电脑。他可以往里面输入材料，再把它们加以整理，贮存。可是材料终究是材料。有了它，固然我找材料的时候可以快一些，它还可以帮人设计，索引目录等等。但是最后把材料和结论联系起来的还是掌握信息的人。

要是哪一天电脑能把贮存的信息资料变成思想，那人类就真的失去了第六感觉。凯茨读到过一些有关直觉根本不存在的资料。这是一个无意识的过程。所谓警察凭直觉破案，其实还是指他们凭借丰富的经验和已知情况作出结论。有时连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得出的结论竟会如此正确，可有的时候结论又是错误的。不能仅仅因为人们无法确切地表达出其中的原因，就下结论说他们的做法是毫无道理的。

凯茨的手在键盘上灵活地运作着，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输人的是什么内容。这种感觉就好像开车到了某个地方，却不知从何而来，身在何处。她打印了一张信息清单，在上面写着：&ldo;男性，身穿类似淡黄褐色的外套&rdo;，&ldo;浅色外套&rdo;，&ldo;浅色雨衣&rdo;。刚才输入的时候，她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内容。她打算进一步查询一下。

屏幕闪了几下，过了一小会儿，打印机&ldo;哧哧&rdo;地响起来。五个目击者中包括拉尔夫夫人。其中三位认为目击对象是男性，一位认为是女性，一位不能肯定是男是女。五个人都看见了身穿浅色外套的人，其中三个人说，目击时间是10点左右，一人说是9点，还有一人认为是在九点半至10点之间。其中一位还提到了金色长发。至于吉姆&iddot;格林的案子，至今还没有来自霍歇姆的消息。

已经7点15分了，机房里就剩下凯茨一人。外间的办公室里黑漆漆的，只有她的办公桌上亮着黄色的灯光。她抬头看看钟，又低头看看打印出来的材料，轻声诅咒了几句。

瓦莱丽的车停在运通公司大楼旁边，车身笼罩在昏黄的街灯下。车已经发动起来，凯茨走到驾驶座一端的车窗旁，说了声&ldo;对不起&rdo;，透过深色的车窗玻璃朝车里望去。她隐约看见有人在挥手，便又道了声&ldo;抱歉&rdo;奔到车身另一侧。车门锁着，她敲了敲窗。门开了，她钻进车里。

&ldo;我睡着了……&rdo;瓦莱丽慢吞吞地说。

&ldo;我来晚了。&rdo;

&ldo;我可没觉出你迟到了。&rdo;这显然不是实话。她吻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