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信厚把她折叠好的规规矩矩的被筒掀乱,往后一倒,躺在床上,“我不喜欢睡被筒。”
周青青想掐死他了。
关了灯,周青青拘谨地贴着床边,背对着时信厚。
周青青的床偏小,时信厚仰躺许久没动,他刚想折着翻身,手臂可能碰到了周青青。
周青青立刻开了灯,“你做什么?”
时信厚被她麻溜的动作,同样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你刚碰到我了!”周青青指责。
时信厚委屈,“你的床太小了,我翻不了身。”
周青青僵硬着躺半天了,她一样半边身体麻木了,晚上已经过了一小半,她不想剩下的时间在防备里度过,“时信厚,你去沙发上睡吧,好不好?”
“睡觉。”时信厚倾身过来,握住她的手,摁灭了灯的开关。
周青青爬起来坐着,不躺下,大有今晚上就这么过去的势头。
这是场拉锯战,时信厚但凡再心软一点,下一个动作该去外面的沙发上睡觉,这样周青青才会感到舒坦。可那并不是时信厚想要的结果,白天土土和彤彤在场,他们相处时间多,说话的时机却没多少,“我问过小赵了,那天晚上的确是他送我回家,又送你回去的。”
周青青的手抓着被子,她忘记小赵的存在了。
“可小赵说并没有把你送到景苑,你是半路下车,说是去买东西。”时信厚悠悠地说,“凌晨三点,能开门营业的商店并不多,你要买什么,那么着急连第二天都等不及。”
“什么也没有。”周青青躺下。
时信厚握住她的手,遭到拒绝,他强硬,用大手包住她的手,“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那天晚上你的确住在我家、睡在我旁边,你的确是看我可怜,对我再次心软了。”
心事被戳穿,周青青大气不敢出,伪装成已经睡着的假象。
时信厚接着说,“你怕我知道后,会利用这个漏洞,再次把你绑在身边,是吗?”
周青青要把手挣脱出来。
时信厚握着不肯松,“是吗?”他又问了一遍。
“很晚了,睡吧。”既然手拿不出来,她放弃挣扎,老实被他握着。
“我不用你对我负责。”时信厚握着她的手,贴在心口,“你不用为难,只要你心里有我已经很好。”
周青青问自己,有过为难吗?有,那天她醒来,躺在时信厚的怀里,久违的拥抱,久违的气息,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贪恋。她眷恋地依偎着熟睡的时信厚,希望他能一直不要醒过来,那些麻烦的选择题能稍后再来困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