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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第1页）

&ldo;站住，狗急于2你是什么人？&rdo;

葛利高里的心哆咬了一下。他一声未吭，停了下来。逃跑是愚蠢的。路边‐‐连条上沟，连丛小树都没有：一片平坦空旷的草原他连两步也跑不出去。

&ldo;是共产党员吗？回去，你妈的！听见没有，快点儿！&rdo;

第二个人跃马朝葛利高里冲过来，命令说：&ldo;你的手！把手从日袋里抽出来！抽出来，不然我砍掉你的脑袋！&rdo;

葛利高里默默地把手从军大衣口袋里抽了出来，他还没有完全弄清楚，他遇上了什么事情，这些阻拦他的人是什么人，就问：&ldo;你们叫我上哪儿去？&rdo;

&ldo;到村子里去。回去。&rdo;

一个骑马的人把他送到村子里，其余的两个人在牧场上分开了，往大道上跑去。葛利高里一声不响地走着。等走上正经道路以后，他放慢了脚步，问：&ldo;你听我说，大叔，你们是些什么人！&rdo;

&ldo;走吧，走吧！别说话！把手背到后面，听见了吗？！&rdo;

葛利高里一声不响地听从了他的命令。过了一会儿又问：&ldo;不，你们到底是什么人？&rdo;

&ldo;正教徒。&rdo;

&ldo;我也不是旧教徒。&rdo;

&ldo;哼月p你可以高兴啦。&rdo;

&ldo;你把我送到哪儿去！&rdo;

&ldo;送到首长那儿去。走吧，坏蛋，不然我就把你……&rdo;

押送的人轻轻地用刀尖触了葛利高里一下子，磨得锋利的、冰凉的刀刃，恰好触到盖利高里的军人衣领子和皮帽子中间的光脖子上，突然一阵恐怖的感觉，像火花似的一闪，代替了无能为力的愤恨。他把大衣领子支起来，半侧回身看了看押送的人，嘟哝说：&ldo;你别胡闹，听见了吗？不然，我可要把你那个玩意儿夺过来啦……&rdo;

&ldo;走，坏蛋，别说话！再说，把你的脑袋砍了！把手背到后头来！&rdo;

葛利高里一声不响地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又说：&ldo;我本来就没有说话嘛，别骂人啦。瞧你，又臭又硬……&rdo;

&ldo;别东张西望！&rdo;

&ldo;我根本就没有东张西望呀。&rdo;

&ldo;往口，走快点儿！&rdo;

&ldo;是不是可以跑呀？&rdo;葛利高里掸着落在睫毛上的雪花问。

押送兵没有吭声，把马一夹，由于出汗和夜里的潮气变得湿淋淋的马胸膛撞在葛利高里的脊背上，一只马蹄子踏在他脚旁，踩得融雪直响。

&ldo;你慢着点儿！&rdo;葛利高里用手掌撑着马鬃大声说押送兵把马刀举得跟头一般平，小声骂道：&ldo;你给我走，狗崽子，不许说话，不然的话，我就不把你送到地方啦。我于这种事可不费劲儿。住口，一句话也不许说！&rdo;

一直走到村边他们俩谁也没有说话。在村头上的一户人家大门口押送兵勒住了马，命令说：&ldo;进这个大门。&rdo;

葛利高里走进了敞开的大门。院子深处有一座宽大的铁顶房子。几匹马在板棚檐下打着响鼻，响亮地嚼着于草。台阶边站着五六个带枪的人。押送兵把马刀插进鞘，一面下马，一面命令说：&ldo;进屋子里去，顺着走廊一直走，左手第一个门，走吧，别东张西望的，跟你说过多少次啦，混账东西！&rdo;

葛利高里慢慢地走上台阶。站在栏杆旁边的一个穿着长骑兵军大衣的人问：&ldo;抓到了吗？&rdo;

&ldo;抓到啦，&rdo;押送葛利高里那个人的熟识的、沙哑的声音不很高兴地回答说、&ldo;在风车旁边抓住的&rdo;

&ldo;是党支部的书记，还是别的什么人？&rdo;

&ldo;谁他妈的知道。坏蛋一个，究竟是什么人‐‐咱们立刻就会弄清楚，&rdo;

&ldo;也许是土匪，再不就是维申斯克肃反委员会在玩花招，假装土匪。我中计啦！像傻瓜一样中计啦，&rdo;葛利高里心里想，故意在门洞里磨蹭，想集中一下思想。

开开门以后，他头一个看到的是福明。福明坐在桌旁，四周是许多穿军服的、葛利高里不认识的人。床上堆着军大衣和皮袄，马枪并排坚在板凳旁边；马刀、子弹袋、军用袋和马鞍袋也乱七八糟地堆在板凳上。从这些人身上、军大衣上和武器上发出浓烈的马汗气味葛利高里摘下皮帽，小声招呼说：&ldo;你们好啊！&rdo;

&ldo;麦列霍夫！真是冤家路窄！咱们又见面啦！你这是从哪儿来呀？快脱脱衣服，请坐。&rdo;福明从桌边站起来，走到葛利高里跟前，伸出一只手来，&ldo;你在这儿逛荡什么呀？&rdo;

&ldo;我有事情来的。&rdo;

&ldo;什么事情？你跑的可真够远呀……&rdo;福明用探索的目光打量着葛利高里。&ldo;说真的‐‐你是在这儿避难吧！&rdo;

&ldo;说得对。&rdo;葛利高里强颜欢笑，回答说。

&ldo;我的弟兄们在哪儿抓到你的？&rdo;

&ldo;在村子旁边。&rdo;

&ldo;你上哪儿去？&rdo;

&ldo;去天涯海角……&rdo;

福明又直盯着葛利高里看了看，笑了；&ldo;我看，你是以为我们抓到你，会送你到维申斯克去，是吧？不，老兄，我们去那儿的道路也不通啦……害怕！我们已经不给苏维埃政权服务啦。跟它分手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