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摇头:&ldo;油去年元宵前买的,放小仓库也没什么人管。掉包太容易了。&rdo;
&ldo;线都断了,结了吧!&rdo;宝公子同意,提笔在自己的纸上写下了个大大的&ldo;疒&rdo;字。
案子结了,事情没完。
阮宝玉风流潇洒过了,接着必须开始哄儿子高兴!
&ldo;儿子,爹刚发现家里的一只母鸡居然下蛋了!以后我们天天有鸡蛋吃了!&rdo;阮宝玉提着只母鸡兴冲冲进了屋。
&ldo;我要上书院去了。&rdo;阮侬耷着头,闷声闷气。
&ldo;那我送你去吧!顺道探望你家教书先生。&rdo;宝公子弯腰与儿子平视。
阮侬为难,低低起音,小心翼翼地问道,&ldo;爹,你确定吗?我家先生长得很难看!&rdo;
宝公子中招,后退三步,&ldo;真的很难看?&rdo;
&ldo;嗯,很难看!&rdo;
&ldo;那……我还是不去送了。衙门事情也多。&rdo;宝公子望天皱眉。
&ldo;嗯!这只鸡你放回笼子前记得做个记号,省得以后你贪吃误杀了。&rdo;阮侬出门前,还是回头叮嘱上一句。
宝公子点头如捣蒜,&ldo;嗯嗯嗯,我这会就做记号!&rdo;父子果然是没有隔夜仇的!
做个什么记号好呢?
阮侬出门后宝公子蹙眉。
给鸡染色!
啥颜色?
还用说,当然是这天下第一好看的紫色。
宝公子打定主意,美滋滋把整个鸡头染成紫色,又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欣赏了遍,打开鸡笼竹门,正想把鸡放回去,脊背却突然一痛。
这一痛便如芒刺疾扎,疼得他周身一僵,冷汗层淋,手也无力地一松,掌心的母鸡脱开,拍腾着翅膀,竟然&ldo;咯咯咯&rdo;飞上了屋顶……鸡飞蛋打了,阮少卿的状态也开始急转直下。
脊背上的疼痛并没有一直揪心,可却开始绵长,好似探着他的心肺,一下又一下挠拨,让他浑身上下每个方寸都在阴疼。
一晚上没有睡着,冷汗把被褥湿了一回又一回,可早上他还是起身,穿上官服去大理寺。
帛锦说了要去查永昌银矿的案子,那这两天就应该会来寺里看卷宗。
花痴,这是一种绝对超越肉体的精神力量。
在这强大力量的驱动下,宝公子勉强挨到大理寺,趴在桌子拿只笔,有一搭没一搭地写字,眼睛却始终瞄着门口。
一旁李少卿凑过来,看他:&ldo;你这又在写什么?新的京城美人名册?&rdo;
宝公子撇撇嘴,字亮出来给他看。
‐‐病
‐‐疼
‐‐疟
‐‐癞
这半天他一共就写了四个字,冷汗却又出了一身,把纸头浸得烂糟糟。
李延就稀奇:&ldo;你不是让我结案,那还在这里琢磨这些&lso;疒&rso;字头做什么。&rdo;
阮宝玉哼哼:&ldo;结案是暂时。因为我还有别的事。&rdo;
&ldo;什么事?&rdo;
&ldo;陪侯爷去永昌银矿,山高水长,一路欢畅。&rdo;
讲话都开始押韵,说明美得实在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