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休息吧。”他们回房间去了。
自第一次约会到结婚——名正言顺的在他面前梳头化妆………那真是难得的,每一段婚姻都有天路历程吧。一般人都走得比我好。
像老朱,他有过一次不太成功的婚姻,想法自然不一样,这一次一定比以前更加谨慎,他会不会挑选个长得像他女儿的对象?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但也决不会匆匆忙忙下决定,也许与我走七年——
七年!那时不老山人也只好老了。
我倒抽一口冷气。
我可经不起这样的等待。
他们都说男女认识半年到一年的时候,最适合结婚。七年!我更加睡不着了。
裘裘说:“每个男人我最多给他三个月的时间,若没有进一步的意思,立刻转移目标,谁有空漫无目标地陪一个人吃晚饭看电影。”她停一停,“你想想,一个女孩子廿二岁正式出来走,个月换男朋友,尽其量不过换十来个,青春将尽。”
“你说得我冷飕飕的。”
“换男朋友不是换条件,你怕什么?祖母那套还是对的:千万别乱同男人上床。”裘裘说:“想清楚才上去。”
“到底是开放了,有这种需要的女人,又不怕患上某些疾病的,则不妨放肆点。”我说。
裘向我眨眨眼睛,“有什么好处呢?白白得个叫众人乐园的绰号。”
我羡慕的说:“只要最后仍然有人娶她,以前的事,算是什么呢。”
“别胡思乱想,你快在那位朱先生身上下功夫吧。”
“如何下功夫呢?他说过他会约会我。”
“凡事要争取。”
“是,军师。”
朱并没有立刻来约我。
我本来可以借故打电话去,很俏皮的问:“喂,你说好有第二次的。”女人的鬼伎俩是很多的。
不过太孩子气了,更加把我映得像个小孩子。
我等了很久,他的电话始终没有来,网球馆内也不见人。十多天了,我想,怎么搞的,有那么多的女朋友?轮那么久还不到我?
我只好自动拨电话过去,他洋行的女秘书说:“朱先生到美国开会。”
原来如此,希望在人间。我又放下心来。
在这个期间,我把头发剪到齐下巴长度,烫一烫,往后梳,配一些大方的耳环,很时髦,看上去比梳髻更成熟一点,同时也选购不少浅色衣服,每个人都知道今年流行水彩颜色。
大弟很诧异,“姐,你的刻意扮老,反而有进步。”
我说:“嗳,我也有这种感觉,你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中年女人都爱穿得七彩缤纷,所以这一下子我与她们接近。”
“朱先生那里如何?”
“恐怕这一两天要回来了吧?”我颇具信心。
真的,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每天都有希望,不必垂头丧气地做人。
我一向很乐观,这也许就是我不快老的原因。
裘在这个时候,忙着筹备与大弟订婚。
他们是爱情至上。婚后裘要出来工作,她说得也对,“做多十年,三十余岁退休刚好,现在立刻往厨房里坐,也很闷的,在外见识见识,将来不会闭塞。”
大弟对她顶住半边家庭,很是感激。
他有福气,娶得裘,踏差一步就糟糕。
喜气洋洋冲淡我对朱培检的思念。
但是运气追随着我、我接到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