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西里西亚战役期间,古谢夫也同样如此,认真作战,英勇顽强。他依靠自己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的司令部,出色地指挥了集团军从上到下的战斗行动。
就其性格而言,他是一个积极主动而沉着镇静的人。审慎坚定是他的一大特点。他审时度势,以冷静全面见长。他从不放过那些特殊的、对于某个战役或战斗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细枝末节。他很尊重自己最亲密战友的意见,尤其是集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们的意见。
我到第21集团军去过不止一次,不管哪次去,总是可以高兴地看到该集团军军事委员会工作齐心协力,团结合作。
德米特里&iddot;尼古拉耶维奇同各军军长和各师师长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他同他们一道走过了漫长的战斗里程。他相信每一个人,一向可以信赖他;们绝对执行自己的任何命令,不光从字面上而且从内容上。
这里不妨补充说明一下,这个和睦相处、团结协作的集体,来到我们方面军后,对情况十分生疏。我们这里的情况与列宁格勒方面军的情况不同,它具有战役地区无比宽广、战役正面宽、纵深大、机动性强等特点。但是,第21集团军司令员及其所属部队很快就熟悉了这里的一切情况,并能胜任工作。
自从我们一结识起,德米特里&iddot;尼古拉耶维奇就给我留下了强烈的好感。他的音容笑貌至今仍留在我的脑海里,记忆犹新。
我还是再来讲述上西里西亚战役第一天的情况。
那天,我们的坦克兵不论是在北突破地段还是在南突破地段,都遭受了严重损失。与第59、第60集团军一起作战的机械化第7军和坦克第31军,推进了10公里,分别损失了四分之一和三分之一的坦克。其原因就在于,对北面的侦察不够仔细,因而对孜反坦克防御缺少猛烈的精确的炮火准备。第一天的坦克损失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尽管我们也推测到损失会不小。
战役的企图是,我两个合围德军的集团要尽快会合,将盘踞在奥珀伦突出部的法西斯德军的5个师赶入合围圈。
由于指望两个集团能迅速会合,我定下决心,将坦克兵和进攻步兵同时投入战斗。
这是否也是一种失算呢?我深信不是。倘若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只把步兵派到前面去,那么进攻速度就会更慢,我们本来就已严重减员的各步兵师所遭受的损失也会大得多。作为一名司令员对不必要的人员伤亡要负纯道义上的责任,这姑且不论,就是出于十分认真的考虑‐‐预见到象柏林战役这样重要的大规模战役,我当时也无权去冒险。
我也一直认为,在1945年不用坦克兵把步兵投入进攻,在原则上是不容许的。这是倒退。当时我们已经习惯于在各兵种十分紧密的协同下组织现代进攻,而且坦克在战场上已起着主导作用。
一个司令员即使预见到困难也必须迎难而上,这是常有的事。脑筋不应用在如何回避困难上,而应用在怎样用最好的方法去克服困难,不能向困难低头,而应做困难的征服者。在战争中必须如此。
上西里西亚战役第一天,我们坦克兵损失严重,这是令人痛心的,但也是不可避免的。极端的必要性迫使非这样做不可。在当时的条件下,倘若没有坦克,我们根本不能前进一步。
在分析当时给我坦克兵团造成大量杀伤的原因时,不应当忘记,正是在上西里西亚,我们在整个战争中头一次遇到敌防御中备有这样充足的长柄反坦克火箭弹,而我们对付它的方法还不够成熟。
由于春季道路泥泞,情况发生了恶化。坦克兵们不得不沿着道路和在道路两边作战,穿过居民地实施突破。而敌长柄反坦克火箭弹射手恰恰在这里最容易从房屋和掩体里给我以杀伤。
尽管困难重重,但在战役的第一天仍然实现了突破。鉴于我们万万不能拖延合围奥珀伦集团,我要求各集团军司令员夜间也不得停止进攻。
3月15日夜间,各团和各师的第二梯队投入了战斗。应当说,我们预先就预见到这种可能性,并让每个师各抽一个加强营做好夜间行动准备。
我认为,这次战役的夜间行动特别值得注意。这一次,我们依然预先作了准备,做到了切实可行:我们没有要求各师都成功地实施夜间战斗,而是挑选一些最合适的人员,编成特种营进行夜间战斗。这些营只在夜间作战,昼间休息,起到了非常积极的作用。在夜间战斗中,特种营的行动主要由直瞄炮兵支援。担任支援的火炮还在天黑前就向前移动,一直到不能再前进为止。
在上西里西亚战役中,修复工作总是安排在夜间进行。修理工整夜忙于从被毁坏的道路的烂泥中拖出受损的坦克。修路工作也在夜间进行。我们在夜幕下继续进攻,同时还排除自己后方一切妨碍昼问进攻的障碍。
3月15‐16日,敌人开始从纵深抽调预备队。近卫第5集团军遭到了十分猛烈的反冲击,它根本不是完成合围敌奥珀伦集团的任务,而只是从北面掩护我主要突击。但是,希特勒匪徒显然还没完全搞清情况,一直顽强进逼近卫第5集团军的左翼。
还有一个情况可以部分地说明这一点,即在这里从我前沿至布雷斯劳的距离最近,因此敌人预先准备了一个集团,应付我对布雷斯劳可能实施的突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