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王氏平时不守妇道啦、嚣张跋扈啦、虐待庶出儿女啦、苛扣下人银钱啦、出门不守南密交通规则啦……
于是官差哥哥们又扑到曲同和家中。曲同和出公差还在外地,只有王氏一人在家,却在梁上吊死了。
一问家中仆妇才知道,早上官里来人,说账房在牢里全招了,让王氏午后卷卷铺盖也去官里报到。
又说账房被上了十八种酷刑,每一种都比地狱还可怕,现在眼珠只剩了一只,牙齿一颗一颗全部揪了下来,满身都是血窟窿,死也死不脱,活也活不成,惨不忍睹。
还说他是好意,让王氏提前有个心理准备,该带的药带上,说不定牢里还能用得上,减轻点痛苦。
前脚官里的人一走,后脚王氏就在梁上挂了条白绫,蹬腿死了。
官差们乐了,我们才是官里的人,哪有什么官里的人会比我们还来得早?
还告诉你谁招了谁没招?
还让你带药?
想多了吧!
仆妇们也懵逼了,不知道啊,上午来的人就是这么说的啊,我们几个都听见了,就在这正堂里说的,现在夫人也死了,怎么办啊?
官差们大手一挥,还能怎么办,犯人畏罪自尽啦!
太好了。本来还愁着这案件涉及皇后家族,不太好办呢。现在主犯都畏罪自尽了,从犯判个问斩,结案结案,赶紧回家过年去。
不过京城这府尹还是很谨慎,派了自家夫人以送年礼为由,去了一趟将军府。
一听曲夫人悬梁自尽,贝安歌好生意外。
但意外之余,她立刻收拾心情、暗暗思忖了一下形势。府尹夫人前来拜访,肯定不是送年礼这么简单,是来探路的,甚至可以说,是来赔罪的。
毕竟曲夫人是“将军夫人”的嫡母,自家夫君手上判了人家嫡母的案子,哪怕是个畏罪自尽,也要对将军夫人有所交代。
想通了这一层,贝安歌知道该怎么做了。
京城中早就有关于曲旋儿是在庄子上养大的流言,这样的庶女,跟主母关系必然不好,故此倒也不必假惺惺作出悲伤之态。
况且京城府尹,看起来官不大,但在太子脚下,关系网却也非同一般,自己也犯不上为了个曲夫人、下了人家的面子。
于是贝安歌稍稍显了些悲戚,却愣是没挤下一滴眼泪,叹道:“不瞒夫人说,我从小顽皮,没在母亲跟前长大。本想着回了京城,可以好好跟她亲近。唉……谁想她这般糊涂,却也是辜负了我的敬爱之心。罢了,从此不提这个人。”
府尹夫人顿时了然。
看来京城流言非虚,将军夫人果然和王氏感情甚薄。又听着将军夫人话里话外一点儿没有责怪府尹之意,府尹夫人心中一块石头也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