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实不然,例如他对他的卧室尤为洁癖,除了打扫卫生的时候,任何人不得入内,更别说是让一个酒气熏天的人直接躺上床。
“李姨,煮完醒酒汤,放在门外就行。”
他垂眼淡淡说完就关上了房门。
李姨对着门杵了良久,恍然大悟。
——这是少爷的女朋友?
卧室内,赵铭奇扯下领带,于黑暗中坐在了床边的单人沙发里。
他刚从赵家举办的晚宴上赶来,那觥筹交错、惺惺作态的名流场让他生理性厌恶,走出门吹吹风就听说了她的事。
平日装得老练、尖锐,也能被灌醉?柏菡不在临城,这座城市也没有她的家人,她打算让谁来带自己走?
剧组随便的一个同事?男男女女,心怀不轨也不会写在脸上。
房间里厚重的窗帘拉得严实,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眼睛适应黑暗后也只能堪堪辨认出床的轮廓。
此时落针有声。
半晌后,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哐当掉到地上。
……
赵铭奇紧绷的脸缓和了一点,叹了口气,将窗帘拉开一条缝,借着光把她抱上床。
还没等他抽出被她压在身下的手,这女人就扑了上来,双双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赵铭奇捂着被撞的额头,气笑了。
他耐着性子低声问她:“你要这样趴在我身上到多久?”
她倒好,眯着眼打量他:“你身材好像蛮好的。”说这话的时候她的手正压在他胸膛胡乱地摸。
“?”
“做不成情侣,做炮|友吧。”
她随意丢出一句重磅炸弹,赵铭奇从背部一直到脸上的肌肉都在刹那绷紧了。
他沉下声说:“你再说一遍?”
嗓子里轧过的颗粒感不知是发怒还是动情。
尹子妍并没有乖乖照做,只是挑着他身上一粒粒的纽扣。挑到一半忽地抓起自己毛衣的下摆往上翻。
衣服啪嗒落地,透过窗帘缝的一条冷色月光照在她光滑的皮肤上,被胸衣挤压出的浅沟壑一览无遗。
赵铭奇沉默了。
片刻后,他僵硬仰起的脑袋又躺回地面,似笑非笑地看着趴在他身上的女人。
“冷吗?”
“冷。”她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上床盖被子就不冷了。”
赵铭奇没理她这句话。
“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知道。”
“喔?是什么。”
“上|床。”
“我是谁?”
“赵铭奇啊。”
“你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