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天蓝集团后,乔少锦直奔那个所谓的家。
家,在他印象里是什么?是无止境的争吵,是那个固执而又大男子父亲的武断,是他火爆的脾气没有太多耐性,两句话不来,那就是轻则骂,重则打!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彻底失去对婚姻的奢望,在父亲‘女人都不是好东西’的灌输下,他不缺女人,却也不相信女人!
不管是哪个女人,都认为接近他是有目的,而唯一被父亲认可的女人,他骨子里不服的天性又是那么强烈,越是让他做的,他越是不做!
自小,让他报考军校,那时他不愿意,抗拒的毫无意义,索性他选了军医,一去多年,不是万不得已,他决对不会回来。
同样,在这样的心理下,所安排的女人,他会接受吗?
呵呵,别说是方天扬的妹妹,就是总统的妹妹,那又如何?
熄火,他进门。
这天,乔宅老家家于伯,破天荒的看到了极少回来的乔少锦,手里不止提着酒,还提着外面买来的小菜,经过客厅,走向二楼书房时,嘴角还带着微微的笑。
他说,“于伯,吃了吗?”
那时的老管家,差点老泪纵横了,以为倔犟的少爷终于肯放下过往,肯好好和老爷谈谈,所以在接下来的两小时里,于伯都时刻注意到书房里的动向。
究竟两人都谈了些什么,谁都不知道。
只是随着门开,乔少锦是一脸铁青,双眸泛着血丝,而楼上的老爷子却是嗷嗷大哭。
那样的哭声,太过于惊天动地,完全颠覆了他对这位威武退休老司令的认知。
从入伍后,于伯便跟在他身边,多少年,无论再大的事,从来没见老爷子哭成这样,就连当年夫人一气之下,弃家弃子于不顾的逃了,他都没这么哭过。
于伯左思右想下,上楼,犹豫了下这才敲门。
里头好长时间才传出老爷子的声音,哽咽着,“备车!”
“……”于伯看了看漆黑的夜色,问,“老爷,这么晚了,您要去哪?”
“医院!”开门,再回来的老爷子,双眼红红,手绢捂着嘴,看上去在捏鼻涕,拄着拐杖,一步步的下楼,长叹了口气,无言的走出去。
一看这情况,于伯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去准备。
到达中心医院病房区,已经晚上十点,夜空零星挂着几颗不怎么明亮的星,时不时的还有雨点落下,走出电梯,前往病房时,老爷子停脚。
隔着玻璃窗,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错了。”
不等于伯问他,错了什么,那边老爷子已经推门进了方思思的病房。
桔光暖暖,消毒水淡淡,躺在病床上的人儿,轻轻咳嗽,在看清来人后,眼角的泪花一个又一个的滚落,开口的第一句,很酸。
方思思说,“伯伯…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
老父子不说话,只坐在跟前的椅子上,双手撑着拐杖,幽幽看着。
究竟看了有多久?
后来方思思想了想,是吊半瓶盐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