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光,阮星蘅掀了掀眸,视线忽然掠过窗外,随后意味不明地说了句,“狸狸,春天要到了。”
春天自然要到了。
寺庙院子里的那颗樱花树早早就开了花,粉红一片又姹紫嫣红。
姜黎这几日却不大爱出门,她不高兴手上的东西,瞪着眼睛质问他,“明明昨晚睡觉的时候解下了,你什么时候又给我扣上了?”
“我怕你又走。”
时日渐暖,阮星蘅在院子里帮寺庙的僧人晒草药。进屋的时候,他身上沐浴着一股阳光和草药香混杂的味道,很淡,要靠的很近的时候才能闻到。
姜黎还穿着那件丝绸质地的墨绿色睡衣,松松垮垮地靠在床头,因为手腕被拷在床头的栏杆上,她的姿势有些受限,一察觉到他进来,就立刻气愤地盯着他。
“是你自己答应我的。”阮星蘅抿了下唇,把惊人的记忆力发挥到极致,“你说如果你再走我就可以……”
是在酒吧那次。
她急着把自己的一颗真心捧着给他看,一不小心胡言乱语说了胡话。
姜黎认命了,她随便挣扎了两下,开始使唤他,“阮星蘅,我要喝水。”
他倒了水过来。
姜黎不大高兴地仰起头,就着他的手一口又一口喝着。
总感觉阮星蘅的性子又沉闷了许多,以往只是不爱说话不爱笑,现在心思藏得很深,她有时候都不太看懂他。
他昨晚突然疯了一样压住她,不由分说地把她拷在身边,颤抖着将她整个人死死拥在怀抱里的样子,让她不由得发出深深的疑惑。
这还是那个清冷自持,端方明理的阮星蘅吗?
咕噜一声。
姜黎喝完了杯子里的水,水里被阮星蘅加了蜂蜜,很甜。
她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唇,抬头看见他眸光很深沉地看着她。
姜黎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抬起脚踢了一下他,“看我干嘛,你什么时候把这个给我解开。”
阮星蘅倒是好说话。
把扣在床头的那一边很轻松的解开了。
姜黎眸中喜色还没有褪去,又听见熟悉的一声咔擦声,阮星蘅把另一边又重新扣在了自己的手腕。
他向外看了一眼天色,坐在她床头。
“今夜大殿不开放,我能和你睡吗?”
“你这是和我商量的态度吗?”姜黎有气无力地抬起手,冷眼看着他就这么从床边将她圈到了墙角的位置,等她发现不对的时候,阮星蘅整个人已经占据了她大半张床。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皱着眉头打量着他,她伸出指尖戳了下他的下巴,他的视线随之停留在她的脸上。读不懂的目光深沉,像是风暴将临前的最后一夜平静,他的情绪深深掩埋。hr